她整个人都点亮了。
那人笨拙的借口,一点点的盘踞在心头。
原来,美好竟是这般滋味。
若是冯家拼了命便要护她周全,她自然也要扛起压力,不让冯家错付。
可若真的无能无力,只怪天意弄人,能遇见冯泽她便也无憾了,希望冯泽代替她活着,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
也许在哪年的转身,四月杏花落在肩上,抬头便又能瞧见,心仪人。
这话说的,冯夫人终是没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就是老太太也转过身去,偷偷的抹眼泪。
话说到这份上,实则没什么好说的了,只等着看圣意如何了。
冯夫人坐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老太太领着一众人,赶紧送出去。
“顾将军,可了解叶侍郎的为人”出了屋门,冯夫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所谓的叶侍郎,自然是指叶卓华。
这倒将顾将军问住了,他与叶尚书是老关系了,彼此了解自是没话说,至于叶卓华小时候,自然看着也是好的,后来虽不常见,可每次见面叶卓华在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且在京城也算是提的上名号的人物。
可若说为人,顾父也只能说,估摸是好的。
听了这话,冯夫人微微的叹息,这才将今日的事娓娓道来。
原是冯将军下朝后没一会儿,刑部的人便来了,说是要请冯将军过去一趟,问得什么话。
一听是叶卓华请,而且还与叶尚书的案子有关,冯夫人心里立马不痛快了。
在叶卓华最难的时候,是她的儿子赠了袍子,在叶卓华受伤的时候,也是冯家收留了他,如今不知道感恩,得势的时候,便怀疑到他们头上了。
冯夫人恼怒之下,便穿着诰命服陪冯将军一起,准备去刑部会会叶卓华。
可走了没几步,得了顾家有事的消息,两人只能分开了。
如若不是刑部突然冒出来,今日来的必然是冯将军,还由的靖王那个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叶卓华这才走马上任没几日,听说传了不少官员问话,因着他是奉旨彻查叶尚书案子,旁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对于这事,顾父也听过,原想着叶卓华是掌握了什么是证据,才这般大张旗鼓,却不想竟是随性而为。
如此,论起品性,顾父更加拿捏不准了。
看顾父的脸色不好看,冯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给将军提个醒,毕竟将军与叶家的渊源更深些。”
冯家尚且算是对叶卓华有恩,他反手都能来这么一下。
顾府岂不是更在他的报复之中
说话的功夫,便到了门外。
此刻冯将军刚驱马过来,冯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冯将军,“你怎地过来了”
“我过去后,下头的人说是那小子出门了,我白跑一趟。”
听的冯将军这般说,冯夫人心里有气,张口便来了句,“这叫个什么事”
也不说冯将军托大,可做到他这个位置,自就是比一般的人都要高,平日里有什么人叫冯将军,都得提前送了帖子,上门候着。
叶卓华这到好,将人传过去了,他竟不当回事连面都不露。
能拿着一品大员当猴耍的,他叶卓华算是头一个。
听的冯家的话,顾父的心沉了下来,感情这是,被太子的心腹盯上了,而后靖王也在这不依不饶的。
为了这江山社稷,一直隐忍到现在,到头来竟成了笑话。
一时间,只觉得悲从心起。
忠君,忠君,打从入了朝之后便信奉这俩字,头一次觉得,荒唐。
将冯家人送走了,老太太已是一脸的疲倦,钱嬷嬷便扶着她先回去歇息了。
顾明慧心事重重,自也没说话的意思,顾明辰自也是话少。
待人散开,只留顾大伯在院子里站着。
刚刚,原该是他的亲家上门,可却没人当回事。
另一边,在顾府二房大门拐角处,停了一个不起眼的马车,正盯着他们瞧。
一直到看不见人,才放下马车的帘子。
“下午的时候,顾将军一定会再去冯家,将这帖子,送到二房。”从里头伸出手来,将早就准备好的帖子递出去。
下头人接过去之后,马车才缓缓的离开。
另一边,顾父将顾夭夭送回院子,看着顾夭夭有些发愣。
总觉得该是有千言万语的叮咛,此刻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良久,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爹,事到如今已然是没的选了,我们便该坦然面对,”顾夭夭宽慰了顾父几句。
话是这个道理,顾父心里怎么也不舒坦,只觉得对不住顾夭夭。
若知今日这般局面,打小定那亲事做什么,若不是为了成亲来京城,何必让顾夭夭面对这一坛浑水。
可此刻多说无益,他嘱咐顾夭夭先休息,长途跋涉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