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东西,便是有底气
两个人在马车上说了一阵,等回到闹市已然近暮时,天边一轮残日散发着余晖。
街上巡逻的官兵多了许多,百姓们许也感受到了今日的不同,叫卖声小了不说,就连赶路的人低着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因着顾夭夭去了庄子,路途较远消息便没往那传,只留在闹市等着。
这一日倒是过的精彩,原本文官们都去求皇帝正人心,肃律法,整子嗣,当然针对的自是靖王。
可谁知道,竟敢出了当街行凶的人,一下子武将也来了,甚至有人都怀疑,莫不是这人就是靖王安排的,折磨的叶卓华不说,还要让人当人肉靶子,这般凶残,简直是闻所未闻。
可皇帝那边,始终还没得信。
顾夭夭听后微微额首,却没有评论,又问了句,“叶卓。”突然一顿才又继续问道,“叶家公子现在在何地”
来人看了冯知微一眼,才回答,说是叶卓华已经被接到冯将军府里了,且户部的人已然查到,当初将叶卓华卖到靖王府的人牙子并没有过文书,所以,叶卓华该是正经的自由人。
如此,靖王也没有理由要人。
叶卓华这下倒是安全了。
京城里不太平,与冯知微路口道别,便紧着回府。
还未到门口,远远的便瞧见府外灯火通明,小厮们举着火把将门口照的通亮。
顾夭夭微微皱眉,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待走近了才发现,竟是顾明慧在外头等着。
夜里凉,她却连个披风都没穿,在人前头着急的转圈。
“可是夭夭妹妹回来了”终于瞧着马车,顾明慧急忙迎了上去。
“这是出了何事了”顾夭夭让马车停下,扶着夏柳的手下来。
顾明慧一把拉住顾夭夭的手,左右的瞧着,许久才说道,“可让我担心坏了,只后悔没陪你们同去。”
今日京城的事都传遍了,天子脚下竟有人公然行凶,这是天大的胆子。
虽说有人猜测是靖王自导自演的戏码,可若是不是呢。
听的顾明慧这般说,顾夭夭这才放下心来,“好姐姐你仔细瞧瞧,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一点事没有只不过去庄子路远,晚膳都还没吃,若是再说下去,是真真的会饿出事来了。”
瞧的顾夭夭还有心思说笑,顾明慧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心疼她没吃饭,一边陪着她往里走,一边吩咐小厨房,赶紧将饭菜摆上。
知晓顾夭夭从家里出去,便去了庄子,顾明慧才算是放下心来了。
“今日兄长写了文章,得了先生的赏识,说是要亲自写了推荐信,报与翰林院。”路上走着,顾明慧忍不住与顾夭夭分享这喜事。
顾父给寻的先生,自然是好的,且也是翰林院的大儒,他在人前提前虽不能给顾明辰什么官位,可却能让他的名声大噪。
提起京城才子,也算是有了这么一号人。
终归是好的。
“真的”顾夭夭眉眼含笑,终归是与上辈子不同,再也不必受谁的蹉跎。
姊妹俩说着,却瞧着顾皓辰在二房门内看着她们。
“夭夭妹。”话说到一半,顾皓辰许是想到了上次的不欢而散,生生的闭上了嘴。
“兄长”顾明慧与顾夭夭同时福身见礼。
顾皓辰连连退后一步,有些慌乱的摆手,“不必多礼。”
嘴唇轻轻的颤着,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几番犹豫也只能说上句,“知晓你无事我便放心了。”
说完后转身离开,步子有些着急,到最后是一路的小跑。
顾明慧微微皱眉,原本是想说上两句,可又觉得没有必要。
一个养子罢了,不得主家看中,又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姊妹俩又说了会儿话,因着如今朝中动荡,顾大伯这个礼部尚书到底没躲过去,今个被人叫到了宫里,这样一来他休沐的日子便到头了。
估摸着很快便能寻个闲职,让顾明辰练手。
待他日,功名傍身,想来必能平步青云。
吃了晚饭,钱嬷嬷又过来探望,知晓是老太太那边不放心,顾夭夭跟着钱嬷嬷过去,亲自回了话。
等着一切妥当,已经是亥时了,顾父还没从宫里回来,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想要如何。
顾夭夭有些心烦的睡不着,干脆做起了绣活。
这是当夫人那些年养的习惯,用这样的法子,掩盖了心中所思。
一直到了子时,顾夭夭才有了困意。
只是这一觉睡的不安稳,睁眼的时候,还不到卯时,耳边是烛火跳动的嗤嗤声,外头有守夜的丫头,传来呵气的声音。
手微微的抬起,能清晰的看到掌心的纹路,顾夭夭才惊觉,自己还活着。
额间是一层细汗,总不想再想起从前的事情,可总会夜深人静的时候,成了她的梦魇。
既睡不着,顾夭夭干脆起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