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这才抬头看向顾夭夭她们,只是隔着帷帽却也瞧不清楚,二牛扫了一眼,随即哼了一声,“谁来了一样,我就是不愿娶她”
看这一副,谁拿他铁定都没办法的样子,倒是将顾夭夭逗笑了,“你为什么不愿意”
不由的问了句。
听着声音二牛愣了一下,随即又正常了,“我跟她没关系,就是不愿意。”
这个理由倒是新鲜,顾夭夭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怎地,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只一句没关系便撇的干干净净的”
这话像是触及到二牛的底线,眼睛不由的红了,“我说过了,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以报给青天大老爷,要是觉得我有罪,我去死,我怕用命给她赔罪”
顾夭夭慢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二牛,“你的命,赔不了。”
“夭夭。”冯知微突然唤了顾夭夭一声,“我倒是有个法子,既不想娶,报官后也不会要他的命,但人家姑娘肯定寻不得好人家了,既负责不了一辈子,那便,用他一辈子来陪。”
冯知微一顿,才缓缓的说了俩字,“阉了。”
在场的人脸色均一变,毕竟于他们这些普通老板姓而言,这两个字太过于的侮辱。
二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听着只是俩姑娘的声音,怎么说话这么毒,这就是死也不给他给全尸。
二牛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我要见杏子,我要亲自问问她,我怎么就去了她的屋子。”
二牛的嗓子大,他回话的声音外面听的真真切切的。
“你个挨天杀的,你还有脸见我们杏子,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杏子娘又在外头吆喝了起来,“我呸,我要是你娘都得掀了棺材板上来教训教训你”
“不要说我娘”二牛突然激动的起来,若非有人按着,那架势大约要是出去与杏子娘拼命。
管事的冲着顾夭夭一摊手,“东家,您看”
这事,他们着实为难。
这俩孩子都算是他们看到大的,让谁受委屈也不愿意。
一听二牛跟自己对呛,杏子娘哭的声音更大了,“老天爷不长眼啊,你要我们杏子怎么活”
按着二牛的人被哭的也心烦,使劲的压了一下二牛,“你说你这小子,杏子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你你怎么还不愿意,你这混蛋丧良心的玩意。”
“要是想拿乔这已经到了火候了,你再折腾就过了”
“喝醉酒就跑人家姑娘跟前,是不是早就有这心思了,知道你拿不出聘礼,人家也不跟你要,乖乖的成了亲你还闹腾什么,难不成这山望着那山高,就你这样的德性还想夜夜新郎不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冲着二牛说了起来。
二牛眼睛越来越红,趁着大家说的起劲的时候,猛的用力站了起来,朝着墙就撞上去,“我随了你们的愿”
众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去拽二牛。
可二牛的冲劲太大了,饶是被人拽着也生生的撞在了墙上。
身子软软的没了力气,在转过来的时候,一脸的血吓的众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快去找大夫。”顾夭夭赶紧招呼小厮,将人抬着放好。
胆子小的吓的往外走,而杏子娘却冲了进来,直冲冲的到了二牛的跟前,看着面前一片猩红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嘴唇哆哆嗦嗦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顾夭夭用眼角看了一眼杏子娘,没说旁的,只吩咐让人将庄上的人都请出去,只留着小厮跟护卫在这。
待人离开后,顾夭夭才问管事的,“杏子娘,可就杏子一个孩子”
“可不是,他们可是命苦的。”管事的不由的说起了,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尤其还是个姑娘。
“杏子娘的身体如何”顾夭夭又问了句。
“大概是人贱,身子不值钱得不起病,身体一直还算不错。”管事的一五一十的回答。
“那她一个寡妇带孩子不方便,估计住的地方人少吧”都倒寡妇门前是非多,离着人多的地方近了却也不好。
管事的却摇头,因为他们庄子远后头靠着山,夏日里时常有长虫出没,为了大家都安全,都住的不远。
听完这话顾夭夭抿嘴不吱声,庄子上的大夫来的慢,等顾夭夭用了午饭,那边才传来消息。
说是大夫已经给包扎好了,许是二牛皮厚,到底没伤及性命,吃了药这会儿已经醒了。
顾夭夭听完也没歇着,便过去瞧瞧。
二牛躺在炕上,此刻已经没有上午那般激动,整个人看着没有精神,听着动静抬眼看了一下顾夭夭,“东家,你们想怎么处置我便怎么处置我,除了让我娶杏子,我什么都愿意”
二牛已经想好了,阉就阉了,好歹不说他无愧于天地。
他,无愧与从前父母常说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管事的气的咬牙,若非瞧着二牛的头上受伤了,此刻他一定一巴掌拍在二牛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