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我错了啊,自是回去继续闭门思过”
康熙
梁九功心底翻了个白眼,看吧,让你话多。可到底是自己主子,见主子吃瘪,想开口示弱又死要面子,梁九功只能亲自上阵“太子若是嫌坐着不舒服,奴才给您垫个软垫。”
康熙松了口气,给梁九功投去赞赏的目光,补充道“找软点的厚实些的。”
梁九功应下,心里又呵呵了两声,一通张罗,将椅子垫的软软的,才扶着胤礽坐下。胤礽也没拒绝,既然有人给台阶下了,他再端着,这事就没完了。胤礽见好就收,直接忽略什么“错了没”“该不该打”的问题,甚至绝口不提自己挨得这顿打,直接开口说起正事。
“朱和潍与洋人勾结之事已经基本查清了,汗阿玛决定怎么处置”
“朱和潍已死,其他人斩了便是。”
对此,胤礽并无意义,只问“朱和潍的三个孩子也斩吗”
那三个孩子,大的五岁,小的才一岁。胤礽有些不忍,康熙也听出来了,问道“你怎么看”
“如今朱和潍一系余孽尽除,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百姓有好日子过,可不会被随意煽动地去造反。因此便是不杀,留着也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影响。
“不过朱和潍的长子已经记事,当日万国驿馆他也在场,亲眼目睹一切,难免心存芥蒂。儿臣觉得不如让他去守陵吧,守他们朱家老祖宗的陵,也算给前朝皇室留一脉尽孝了。”
康熙不置可否“另外两个呢”
“那两个大的两岁多,小的一岁,都还是不知事的年纪。若是汗阿玛允许,儿臣提议隐瞒他们的身份,选个合适的普通百姓之家送养,就说是父母皆亡的孤儿。”
依康熙的意思,杀了最妥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但谁让这主意是胤礽出的呢,他刚打了胤礽,还心虚着呢,怎好直接驳斥回去,轻叹一声道“准”
胤礽松了口气,赞了一句康熙仁慈,又提起梅勒阿克墩。
康熙面色冷厉,朱和潍是前明后裔,一心推翻大清统治也就罢了。梅勒阿克墩身为满人,居然为一点钱财变成他国入侵我国的帮凶,为他人推翻自家统治行便利之道,康熙怒气只会更甚,咬牙道“自是斩立决”
对这个结果,胤礽并不意外,补充道“官府公示,以卖国论罪,当众处斩,以儆效尤。”
拖行朱和潍是为震慑卖国者,公开处斩梅勒自然也是。
国内的解决了,剩下便是国外的。
胤礽敛眉“听四弟说,雷克斯一直叫嚣着他是公爵,母亲是王室,说我们不能杀他。依儿臣之见,确实不必杀他,既然他把自己的身份说得如此尊贵,那么就将他做的事以及弗瑞斯国的打算公布出去。
“接下来就看他这身份值多少价钱了。让弗瑞斯国拿东西来赎。如果弗瑞斯国给出的东西让我们满意,便放他回去,若是不能让我们满意,杀他一个公爵也没什么意思。”
康熙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意,抬眸问“你想开战倒也无不可。他们敢刺杀你,就要付出代价”
胤礽摇头“直接开战不妥当,战争耗资巨大,我国虽在火器上略胜一筹,未必打不赢,但难免会拖累国内经济与民生。而且远航作战,后方补给难以维系,短期内或许无大碍,但战线一长就会出问题,不利于持久战。
“如果我们的敌人只有弗瑞斯一国还好办。只是西方诸国林立,彼此接壤者多。若我们开战,难保不会有人趁火打劫。倘若弗瑞斯国愿意舍弃一部分利益求得盟友,几方夹击下来,我们就会打得越来越辛苦。”
胤礽嘴角一勾“所以儿臣的意思是,西方诸国不是大多都与我们有邦交吗甚至不少国家都曾同我们购买火器。
“戴梓今岁又做出了一批新火器,有火铳也有火炮。我们有了更好的底牌,之前对外交易的型号也可以相对放开了。
“不但如此,我们还可以适当提高火器出售的数量,降低部分型号的价格,供给西方。唯独弗瑞斯国除外,我们的东西不会再对他们出售一分。若是如此,汗阿玛觉得会出现何种情况”
康熙了然“我国目前与西方诸国的火器交易都差不多,西方几大强国势力相差也不算太大。这种情况,他们尚且能保持表面平和,甚至如果有共同利益,也会暂时联盟。可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弗瑞斯国遭受强敌环伺,不必大清出手,国内危矣。
“毕竟大清与他们相距甚远,打过去需要远渡重洋,而西方诸国打过去就容易多了。到时候弗瑞斯国定会陷入胶着,为了解除困局,只能向大清求和。”
胤礽眼睛眯起“这求和的条件可就不由他们做主了。”
康熙接口道“以那时的情况,我们就算狮子大开口,他们也不得不答应。”
父子俩相视一眼,眸底皆是狐狸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