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照顾好他。”
佟妃张了张嘴,这话一听就是托词,她想说点什么,可佟佳氏明显不愿意再言语,只哄她走。她没办法,唯有离开。
众人散去,佟佳氏看着胤禌遗落的拨浪鼓怔怔出神。大约是同一个父亲,母亲也是姐妹的原因,胤禌和小格格虽然一男一女,长相却极为相似。很多时候,看着胤禌,她总觉得看到了自己的小格格,恍惚有一种小格格回来了的感觉。
也是因此,她又开始夜夜做梦,梦到小格格。有时候是在同小格格玩闹,母女嬉笑;有时候又变成了小格格在指责她没保护好自己;甚至还梦到小格格一脸血地看着她,让她给自己报仇。
佟佳氏每晚的心情都尤为复杂,既希望自己快点入睡,便能早点见到小格格,又害怕自己睡去,看到的是小格格的惨状。
如此折磨,她一颗心彷如被钝刀来回碾割,鲜血淋漓。
求不来的。求不来的。
佟妃这四个字不停在耳边回响,好像在提醒她有多傻。
天子的一心一意哪里是她能求来的。连比她小七岁的妹妹都知道,皇上的宠爱也好,宫里人的目光也罢,甚至身份地位权利等等都没有孩子重要。偏偏她从前看不清,等她看清时,一切都迟了。
如果她早点看清,或许就不会在怀孕之时还紧握后宫大权,执掌宫务,不肯给别的女人机会,以致自己孕期劳累。如果她早点看清,或许就不会因为德妃与胤禛等事耗费心神,以致突然动胎气生产。若非如此,她的小格格是不是就不会生来羸弱
瞧,妹妹心宽,整日乐呵,胤禌出生之时便十分顺利,身体健壮。
若是把时间拉远,如果入宫时便这么清醒,她又怎会对乌雅氏背主爬床一事耿耿于怀,即便时隔多年也放不下若当年她心性豁达一点,没有明里暗里嘲讽,给乌雅氏难堪,甚至算计她将胤禛要了过来,是不是二人也不会闹到剑拔弩张
当然,她依旧恨乌雅氏,甚至迁怒着恨胤禛可她也恨康熙。
这两年,她一直在想,如果康熙没去木兰围猎,如果他取消行程留在宫里,是不是乌雅氏就会有所顾忌。她的小格格就不会死。
各种想法充斥脑海。佟佳氏止不住地后悔,后悔这,后悔那,后悔许多事,后悔每一个细节。
她就这样坐了一夜,天将明时,她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有了抉择。
她是一个母亲,至少她要对得起她的小格格。
六月,酷暑来临。
胤礽的禁足早就解了,可他依然不想出门。一则他不耐暑热,屋子里置了冰,凉快清爽,不必外头舒服另一则他还需兢兢业业地看书本,看视频教程,刷题。
学海无涯,他只能苦逼往前划。
往日里最喜欢闹腾的太子,许久未出毓庆宫。时间长了,就连康熙都觉得奇怪,亲自过来查看“朕问过你的几位先生,都说未曾布置多少作业,你哪来这么多功课一日日地忙不完。”
胤礽摊着一桌的书籍给他看。
康熙打眼瞧过去。
行吧,明白了。五台山带回来的那些。
“汗阿玛,这些书都很重要,若不学透吃透,恐怕许多东西都难以理解,那些机器也就无法制作出来。再说,现如今我还担着尚书房讲学的差事,要与光哥一起教导诸人呢。若当老师的自己都不懂,如何教导学生还怎么为我大清培养人才”
顺治的书,康熙也看过一些,虽然大多看不明白,但少数浅显的还是能够理解部分的,也大致知道那里头说了哪些惊异之事,又有哪些惊异之物。每个都让他震撼不已,心中久久未能平静。
听得胤礽如此说,康熙本张嘴想劝他莫学了的话活生生咽回去,改口道“那也得注意休息,不可因读书伤了身体。”
胤礽点头“儿臣知道的。”
康熙环视四周,指着屋里冰盆蹙眉“撤两盆。”
胤礽赶紧丢下笔,站起来抱住身边最近的冰“不行不许拿走”
“置这么多冰,你受得了若是贪凉受寒了怎么办”康熙怒瞪,转头又骂奴才,“主子任性不晓事,你们也不晓事也不知道劝着点,竟由着他胡来”
胤礽跳脚,“怎么就受不了了您撤了,我才受不了呢。您要是担心我着凉,大不了我再披件外袍总成了吧”
“裹着衣服置冰盆,亏你想得出来,这还不如你不加外袍,撤两盆冰呢。”
胤礽无语,这怎么就不如了。吹着空调盖被子难道不是常规操作
眼见奴才上前移冰盆,胤礽紧紧抱住不撒手“反正您不能拿走”
为了个冰盆,还耍上赖了。
康熙撇开脸,这模样,半点太子形象都不要了,简直没眼看。
“您若是让奴才抬走,那就让他们把我一起抬走。”
康熙努力遏制住抽搐的嘴角,青筋暴跳。
胤礽开始哭求“汗阿玛,您要是把冰撤走了,我会热死的。我真的会热死的”
康熙无奈扶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