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说今日早朝御史台差一点把刘侍郎弹劾的丢了官,虽然礼部马尚书帮忙说情了,还是被圣上罚了一年俸禄。”傅睿压低了声音,宁家没人在朝堂上,这些消息辰安很难第一时间知晓。
此刻看到温如意和折婧倒霉,傅睿突然就感觉没什么意思了,湛姑娘可是在大理寺公堂上干翻了刘侍郎的人,堂堂朝廷三品大员都铩羽而归,温如意那点城府心机又算什么。
“温小姐放心,我亦读过几年圣贤书,不会这么贪得无厌,只是听说多宝阁收藏了不少孤本典籍,所以才来了兴趣。”湛非鱼笑着解释了一句,看几个伙计拿着孤本字画下来了,随之悠然然的走过去。
不同于挑珠宝玉石时的随意,湛非鱼此刻却用心多了,那份漫不经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郑重和认真。
“这一看还真的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傅睿低声开口,此刻湛非鱼接过画轴,精致的眉眼里只有郑重,展画时动作更是轻柔,这份谨慎就看得出她对待古画的态度,并不是为了附庸风雅。
一万两
邴掌柜此刻看湛非鱼就跟看到了财神爷一般,自己之前就不该“狗眼看人低”啊,温小姐和折小姐在多宝阁一年也花不了一万两那。
“这沉香佛珠是寿礼,就不好让温小姐给银子了。”湛非鱼这一开口,何暖立刻把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温如意已经气狠了,此刻反而面色平静。
至于折婧倒是想要耍横,可嘴皮子耍不过湛非鱼,真动手挨揍的还是自己,更何况宁辰安一直被傅睿拉着没有离开,折婧只能憋屈的用千刀万剐的眼神凌迟湛非鱼。
等何生过来把东西都送回马车上,湛非鱼不失礼仪的和温如意、折婧告辞,也顺带和宁辰安、傅睿打了声招呼,这就带着何暖“满载而归”。
马车里,目送着湛非鱼的马车往裕丰楼方向行了去,傅睿一扫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丹凤眼里透着几分担忧,“折家不比温家,今日闹了这一出她就一点不担心”
折婧胡闹,折家不管有理没理都护着折婧,但折三郎他们至多是把人打一顿,受点皮肉伤罢了。
而且京城这些都是人精,都看出折家是有意把折婧还有这三郎养废了,因此圣上对折家多有包容,其他人家即便挨了揍也不会上赶着闹事。
可温家却不同,说是官宦之家,和温家结仇的人家都没有好下场,温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只怕真的会出人命。
宁辰安瞄了一眼好友也不隐瞒,“此前她和折婧在裕丰楼第一次冲突,折家就派了程武带人夜袭了裕丰楼”
“不是,辰安你竟然知道折家的动静,所以你一直派人盯着折家”傅睿笑的无比暧昧,毫不意外挨了好友一拳头。
宁辰安不得不留意折家的一举一动,省的一出门就被折婧给堵上了,湛非鱼能让夜袭的折家铩羽而归,温家除非出动暗卫,否则的话湛非鱼的安全是不用担心。
继折婧在湛非鱼这里碰壁后,温如意在多宝阁花了一万两冤枉钱的消息不出半个时辰就传遍了京城的各个世家。
湛非鱼瞬间成为了京城最不能招惹的存在,尤其还有被罚了一年俸禄的刘侍郎这个活生生的例子败在眼前,各家长辈不得不叮嘱家里不成器的小辈,惹了谁也不要招惹这位小祖宗。
和她一对比折婧绝对是小巫见大巫,杀伤力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顺天府衙。
入夜后屋子里依旧亮着灯火,相对于跪在下方惶恐不安的牢头赖三,正商讨公务的白府尹、孙府丞等人神色认真,坐下下方的书吏则快速的记录着。
“明日孙府丞去五城兵马司一趟,我们顺天府会陪着五城兵马司一同巡察,确保年前年后京城的治安。”白府尹交待完毕后,又让鲁通判说了一下这三年来京城最容易出事的几条大街,这些地点今年也要增派人手。
小半个时辰后,其余人都退了出去,毕竟已经快巳时了,唯独孙府丞留了下来。
啪一声,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的声音响起,孙府丞冷眼看着吓的一个哆嗦的赖三,“你是我们顺天府的人,也知道府衙的规矩,是自己招供还是去刑房走一遭”
“大人,小的”赖三张了张嘴,面色煞白到不见一点血色。
跪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即便屋子里染着炭盆,可一股子寒意却从膝盖骨蔓延到了全身,冷的赖三话都说不全乎了。
孙府丞也懒得听他狡辩,将手头的几张口供随意翻看了几下就丢在桌上,“当日看守姚大民的人是庆捕头一手安排的,唯有你在姚大民自尽的这天中午单独和他接触过。”
因为涉及到了白兆辉,所以府衙这边不敢轻忽,唯恐姚大民被人灭口了,所以是三人一班不错眼的盯着姚大民,即便姚大民在牢房里睡觉或者出恭,这三人也要睁大眼盯着。
姚大民自尽的当日,捕快抓捕了当街调戏民女的一个纨绔,这不把人关到牢房里后,艾家立刻派人来牢房打点,唯恐三代单传的独苗苗遭了罪。
“艾家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