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流言也是没边没影的事,白婶娘这样分明是恩将仇报。
“傻丫头,你白婶娘是防患未然,若因为这流言坏了湛姑娘的闺誉,白府尹和白兆辉只怕真的会答应这门亲事。”朱夫人无奈的摇摇头。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京城这么多世家千金,谁家愿意娶一个名节有损的姑娘。
再者毕竟还有一个救命之恩在,白府尹和白兆辉若是置之不理,那也算是忘恩负义,说不定还会影响父子俩的仕途。
“你们都下去。”朱夫人这一开口,屋子里伺候的丫鬟立刻领命退了出去,朱夫人的大丫鬟更是守在了门外,杜绝任何人偷听。
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两人,朱夫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你白婶娘有意让白兆辉尚公主,自然不能让任何流言蜚语影响了白兆辉的名声。”
也正是听到这个风声,朱夫人也就打消了给朱毓婷定下白兆辉的念头,朱家和白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可比起皇家那真的差远了。
双眼瞬间瞪圆了,朱毓婷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白兆辉不是要科举出仕当了驸马他岂不是不能为官了”
驸马也可以当官,但挂的都是闲职,手中不会有什么实权,尤其是储君未立的情况,公主的驸马估计都不能留在六部。
朱毓婷想不透的问题,但何生把外面的流言对湛非鱼一说,包括白夫人有意让白兆辉尚公主的事,湛非鱼立刻就知晓了白夫人的意图。
“白府尹和老师一样都是孤臣,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白府尹铁面无私,一旦新君登基,白府尹任上得罪了不少人,这府尹之位必定会换人来坐。。”
湛非鱼搁下笔,看着刚完成的策论,头也不抬的开口“顺天府尹一直都是新君信任的臣子才可以担任,白夫人担心白府尹会丢了官,所以才想让白兆辉尚公主。”
不说这从龙之功,日后不管哪位皇子登基为帝,总不好为难一个公主,那么白兆辉这个驸马自然也就安全了,白家有了白兆辉的照顾,也算是留有一条退路。
湛非鱼不知晓的是白府尹一共三子,白兆辉是小儿子,性子也是最像白府尹,白家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已经外放为官,白夫人最看重的还是让自己在婆家站稳脚的长子白兆荣。
只可惜白府尹太过于刚正,白兆荣外放出去也只是当了个七品知县,白夫人曾多次想要让白府尹把长子调回京城为官,但一直被白府尹拒绝了。
而且白兆荣的亲事也是当初白府尹订下的,娶的是白府尹当年同窗之女,如今岳父也不过是个四品知府。
白兆荣的岳家对他的仕途是一点帮助都没有,白夫人不由更加心疼长子,感觉对他有愧。
白兆辉若是成了驸马,白夫人就可以利用婆婆的身份让公主把长子调回京城,虽说偏爱小儿子,可白夫人日后依靠的还是长子,她的所作所为更是为了长子在筹谋。
当然,白夫人也不认为白兆辉尚公主会委屈了他,科举出仕不也是为了当官,说不定还要外放当个芝麻小官,娶了公主却一步登天,权势地位都有了,这才是最正确的捷径。
湛非鱼不参加诗会,白夫人自诩身份也不可能主动去裕丰楼,再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让白府尹察觉到她的意图,所以最方便的办法还是让湛非鱼主动出去。
“阿暖,外面怎么这么吵”湛非鱼翻了个身,努力的把头缩进被窝里。
可惜一大早这尖利刺耳的哭嚎声却依旧穿透了几堵墙,让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湛非鱼暴躁的想要杀人,自己或许该去学士府,至少能睡个好觉。
何暖面色也有些难看,小姐昨夜看书到寅时末才睡,这会不过是辰时,“小姐你继续睡,奴婢出去看一下。”
湛非鱼睁开眼,因为没睡好,眼里透着血丝。
这大清早的真的有人在号丧湛非鱼本想继续睡,可距离春闱不到两个月了,“我也起来了。”
湛非鱼挣扎着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至于外面的闹事的人,有何生在,甭管是谁都闯不进来。
两刻钟之后,崔芽把早饭摆在了桌上,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开始吃饭的湛非鱼,拿着空食盒退了出去。
灶房里,肖厨娘把蒸笼里多出来的包子递给了崔芽,“趁热吃了。”
“婶子,外面老的老小的小哭成那样,小姐都不在意吗”崔芽是真的诧异,这哭嚎声把左邻右舍都给惊动了,门外都围了一圈人。
可让崔芽诧异的是湛非鱼依旧和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饭,平静的好像都听不到这哭嚎声。
肖厨娘虽然不知道湛非鱼什么身份,但她从湛非鱼的衣食住行也看出了蛛丝马迹,小姐这里只有何姑娘贴身伺候着,但吃的用的东西无一不精贵,贡品都不在少数,温家大小姐只怕都没有这待遇。
“小姐连折家大小姐都不在意,更何况外面那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肖厨娘笑了笑,开始收拾起灶房,“你只要跟着小姐没有二心,日后不会差的。”
“我知道。”崔芽咬着包子用力的点点头,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