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谁乐意和个蠢人打交道。
湛非鱼这般却是最合适,小姑娘天生聪慧,读书也刻苦,但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野心,至多如同顾五姑娘一般想要嫁个如意郎君,可湛非鱼如今才多大,所以她连这个打算估计都没有。
柳公公回想着湛非鱼那一桩桩事,“让老奴来说这姑娘就是虎,可骨子里透着股侠义。”
顾五姑娘出身显贵,南陵顾氏的姑娘,打小便是锦衣玉食,丫鬟仆从伺候着,四五岁便有夫子启蒙开始读书,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后宫娇养的公主也不过如此。
但享受了家族的供养,日后自然要回报于家族,顾五姑娘一眼就看上了殷指挥使,在柳公公看来这不是冲着殷指挥使手中的权利来的,难道还真是喜欢杀人不眨眼的殷指挥使本人
柳公公看的明白,顾学士和殷指挥使的确都是忠君爱国之人,湛非鱼在外游学这半年多遇到的事,好几次都攸关性命,可湛非鱼一个半大的姑娘却一头冲了进去,说到底也是为了大庆朝,或许这便是合眼缘的根本所在。
“那小丫头要说聪明也真的聪明。”圣上想起同样在黔中道滞留的湛非鱼,不说她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即便是他的几个儿子,估计此刻也从黔中道离开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可湛非鱼却留在那里,为的却是把潜藏多年的老太爷给引出来,也幸好有禁龙卫暗中盯着,否则小姑娘甭管有几条命都折进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等圣上安眠了,柳公公这才悄然无息的退出了寝殿,屋外漆黑一片,夜里风寒吹的人一个哆嗦。
“圣上这几日睡得浅,你们都警醒点。”柳公公捶了捶终于挺直的腰杆,又压低声音声音叮嘱了几句,这才在小太监伺候下慢悠悠的往寝殿后走了去。
也就圣上入眠了柳公公才能小睡两个时辰,天不亮就要起来伺候着,不敢有半点疏忽。
这边柳公公刚走几步,却见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匆的过来了,虽说步子快可在寂静的夜里却是听不到半点脚步声。
“干爹你回来了。”来人立刻上前接替了小太监的活计,搀扶着柳公公继续往前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开口。
“如意熬不住已经招供了干爹,您老说这些娘娘们图什么,殷指挥使的亲事圣上都没有插手,她们却想着插一手,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顾五姑娘的事一出,宫里宫外都有些乱,如意一个宫女一冒头就被柳公公发现了,立刻把人拿下了,又交代自己的干儿子德顺亲自去审,说到底还是为了打探消息。
进了屋柳公公靠坐在床上任由德顺给自己脱鞋洗脚,半晌后突然开口“能为了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储君之位,殷指挥使是圣上的亲侄子,若是娶了南陵顾氏的姑娘,得到了顾学士的支持,再加上圣上这些年的偏爱,不单单后宫的妃嫔们着急了,皇子们也不安。
所以顾五姑娘不过在学士府见了殷指挥使一面,不到半日功夫京城就传出顾五姑娘爱慕殷指挥使的消息,柳公公过于白皙的脸庞上露出讥讽冷笑,哪个世家贵女能做出这般出格的事
当然,顾五姑娘也的确不无辜,毕竟她也有这个意思,只是顾五姑娘想的是徐徐图之,而这些人却故意传的人尽皆知,坏了顾五姑娘的清誉。
蹲在地上给柳公公按揉站了一整日而肿胀起来的小腿肚,德顺又追问了一句,“干爹,丘大人远在黔中道怎么也插了脚”
“殷指挥使这些年也就对湛非鱼有几分亲近,顾五姑娘这是犯了忌讳。”柳公公想起殷无衍那面无表情的脸庞都有点发憷,顾五姑娘存了这心思,殷指挥使就冷血无情的把人和丘三公子这纨绔绑在一起,彻底绝了顾五姑娘的心思。
“等着吧,殷指挥使这会去了黔中道,等日后回来了便是清算的时候。”柳公公是知晓殷无衍睚眦必报的狠绝性子,他虽无意娶妻生子,可也容不得这些人暗中谋算,圣上都没有插手殷指挥使的亲事,这些人敢“越俎代庖”,简直是活腻味了。
丘大人插了一脚何尝不是向圣上表决心,顾五姑娘和丘三公子的消息一出,丘家也算是得罪了南陵顾氏。
顾学士不搭理顾氏那是自家的事,丘大人和顾氏结仇,那就等于和顾学士结了仇,圣上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臣子结党营私,否则一个内阁大学士,一个封疆大吏,俩人联手便是两大世家合作,的确会让人心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