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黄姨娘和陈氏心里多么不愿意,可焦知府已经开口了,这五万两银子肯定是要给的,这让俩人都怨上“施恩图报”的湛非鱼,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是如此贪婪。
同一时间,书房里间。
何暖的医术和罗大夫不相上下,但她带来的药箱里最不缺各种珍品的药物,至少这回春丸就比这切片人参含在口中有用,更不提止血的药粉撒到伤口上瞬间就起了作用。
罗大夫把扒下来的银针递给一旁的药童,余光不经意的扫过放在桌上的药箱,有那么一瞬都恨不能把里面的瓶瓶罐罐都打劫走。
“罗大夫事不宜迟。”何暖催促了一句,服用了回春丸之后,焦濂玉的面色眼瞅着也从灰败色转为了苍白,虽然依旧是失血过多,但看着明显就有了生机。
再加上现在止了血,也该把匕首给拔出来了,再拖延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收回心神,罗大夫又给昏迷的焦濂玉诊脉,正色的开口道“一会劳烦姑娘动手缝合。”
罗大夫虽然擅长治疗外伤,但并不是疡医,用特制的羊肠线来缝合伤口,罗大夫自认为手法不够纯熟,尤其焦濂玉这一刀是伤在胸口处,稍有不慎那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
何暖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和罗大夫配合着开始医治焦濂玉。
虽然湛非鱼怀疑李立,可惜他已经一头撞死在焦知府的书房里,却是“死无对证”。
再者十年前焦知府把李立带在身边,到如今他依旧是孤身一人,和焦府的下人关系平常,即使想要查也找不到突破口。
“可惜当时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何暖有些自责。
若是在焦府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便可以把李立拿下,人一旦到了禁龙卫手里,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也会招供,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湛非鱼没有开口,马车此刻已经打了焦府。
片刻后,书房。
焦知府郑重的向着湛非鱼行了一礼,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担忧,“还请姑娘施以援手。”
罗大夫虽然一直在用银针救治,可随着时间的推迟,伤口再次开始流血了,如果不能及时把匕首拔出来,焦濂玉就真的危险了。
“大人不必如此,阿暖已经呆了药箱过来了,二公子吉人天相,必定能化险为夷。”湛非鱼连忙扶住行礼的焦知府,让何暖先进去救人。
或许是太担心生死未卜的次子,焦知府再次道谢后,也没有精力和湛非鱼寒暄,目光焦灼的看向书房里间。
焦夫人一直在劝说焦濂平回去休息,此前已经撕破脸了,又何必装什么兄弟情深,还不如回去好好养伤。
“母亲,我没事,也就是皮肉伤罢了。”焦濂平身上的伤口的确痛,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只是想要看看焦濂玉最后的结果,是生还是死。
焦夫人见状也不催促了,拍了拍焦濂平的手示意他坐下来等,这才想着身侧的湛非鱼道“平儿的事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姑娘,却又劳烦姑娘跑一趟。”
虽说焦濂平挨了一顿鞭子,可这的确怪不到湛非鱼身上,尤其她还特意送了信过来解释,焦夫人自是感激不尽。
“夫人言重了,阿暖医术平平,只希望我们带来的药物能帮到二公子。”湛非鱼回了一句,说实话她挺佩服焦夫人的,任由焦濂玉这个居心叵测的庶子天天在面前晃荡,焦夫人一直没有出手,这胸怀气度绝对超过常人。
“可惜了湛姑娘的好药,等治疗结束后,湛姑娘不必客气,焦家家大业大,不管是珠宝首饰,还是古玩孤本,亦或者是田庄铺子,湛姑娘请一定要收下,毕竟这些身外之物可不能和我二弟的性命相比。”
焦濂平瞄着坐在对面担忧不已的焦知府和黄姨娘,毫不客气的说着风凉话,左右焦家日后是要交到焦濂玉手里,自己得不到,便宜了湛非鱼这个外人也不错,能搬空焦家的库房就更妙了。
焦夫人无奈的瞪了一眼口误遮挡的焦濂平,“让姑娘见笑了,我这个儿子虚长了姑娘二十多岁,这心性还不如七八岁的稚童。”
“大公子真性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湛非鱼也笑着接了一句,传闻里焦家大公子不成器,经常把焦知府气的动用家法,如今一看,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氏这会正焦躁不安着,猛地听到湛非鱼这回答,面色不由一变,脱口道“相公怎么如此胡来,湛姑娘是读书人,最为清贵,怎可提及这些黄白之物”
呃
湛非鱼愣了一下,陈氏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怎么听怎么的别扭,这是担心自己贪图焦家的财物
看着讪讪一小的陈氏,湛非鱼也明白了,她这是担心焦濂玉死了,这焦家的产业只能交到焦濂平手里,自己若真是狮子大开口,损失的自然是焦濂平和陈氏。
焦夫人原本平和的表情倏地一沉,焦濂平再口无遮拦,在她这个母亲眼中依旧是真性情,是君子坦荡。
但陈氏身为儿媳妇,竟然说出这般失礼的话来,而且还是为了点钱财,面带不悦的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