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可总不能无穷无尽,那将大庆律置于何地
所以最后重判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己甚至可以负荆请罪让座师原谅,当个婊里婊气的小白莲,彼时座师若是还打压报复自己,那便是恩将仇报,朝中同僚只会不耻座师的所作所为。
虽然在第二次、第三次里可能会连累无辜的人,可至少她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明哲保身后才能伸张正义,若都不能自保,又何谈正义
这个话题或许有些的沉重,湛非鱼瞄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顾轻舟,弱弱的问道“老师,我这样是不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沉默了半晌,顾轻舟忽然笑了起来,“正所谓祸害遗千年,老夫不必担心日后无人给我养老送终了。”
刚正不阿者,朝中只怕也就御史台那几个老顽固,其他人贬的贬,死的死,有些则是避世隐居去了,湛非鱼如此圆滑,顾轻舟是真的放心了。
“大人。”顾缘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顾轻舟行礼后回禀道“南宣府的读书人都到了上泗县,正在寻找大人的踪迹。”
顾缘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湛非鱼继续道“外面传言大人已经收小姐为徒了,”
上泗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可关键是湛非鱼暂停了去县学,只要顺着她的轨迹一查就能查到农庄这里。
“那我不成活靶子了”湛非鱼倏地瞪圆了双眼,南宣府的读书人倾巢而动,她已经可以想象会有什么局面。
顾轻舟眉头微蹙,他原本打算等湛非鱼过了院试,乡试之后再公布收徒的事。
毕竟湛非鱼年纪小,读书进学的时间又短,成为顾轻舟的弟子,虽然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可也要面对许多苛刻挑剔的攻讦。
既然消息传出去了,顾轻舟看了一眼苦瓜脸的湛非鱼,笑骂道“怂什么,你年纪小,脸皮厚,又有我这个老师在,即使横行霸道也没有人敢指责你。”
“老师,君子六艺我只精通算学,他们不敢说你眼瞎,只会明着暗着各种挑衅我。”只想安安生生读书的湛非鱼垮着肩膀,她脸皮再厚也不乐意天天被人言语攻击啊,多影响心情。
“科举考的是制艺文,君子六艺你可以丢下不管。”顾轻舟没什么同情心的安慰了两句,“再者为师最多在上泗县停留半个月,等为师回京城了,你也就安生了。”
湛非鱼掀起眼皮怀疑的瞅着顾轻舟,她感觉老师在幸灾乐祸,虽然她没有证据。
顾大学士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一时之间,上泗县的街市上处处可见身着儒生长袍的读书人,有些手中拿着扇子,三三两两结伴而过,成了一道风景。
乐山居和泰福酒楼的生意最为火爆,几乎是座无虚席。
后院,湛非鱼偷偷瞄了一眼后就躲了回来,幸好娘去了舅老爷家小住几日,省的被这些疯狂的读书人围追堵截。
“你怕什么有顾大学士在,他们还敢对你动手不成”季大夫放下手中的医书,实在是被湛非鱼这怂样给逗乐了。
“季大夫你不懂。”湛非鱼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若真动手还好一点,就因为都是读书人才麻烦。”
打一架就解决的事就不叫麻烦事了,关键是读书人擅文不擅武,湛非鱼可以想象自己这个活靶子一出现,无数的挑战会蜂拥而来,比作诗、比书法、比制艺文打下一波又来一波,无穷尽也。
“知道是谁把你的消息放出去的吗”季大夫同情的看着可怜兮兮的湛非鱼,想想也能理解,小姑娘才八岁,外面那些读书人估计都能把她给生吃了。
一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湛非鱼蹭一下坐直了身体,包子脸上染上了怒火,乌黑的双眸里杀意蒸腾,“不用查我也知道,必定是万云浩”
消息是从南宣府传出去的,而仝府和秦家在朝中都有人,但比起自身难保的仝府而言,湛非鱼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秦家,是万云浩
“那可是南宣府最年轻的举人,少年成名,据说有望冲击一甲。”季大夫虽然从禁龙卫退了下来,可乐山居是禁龙卫的联络据点,他要打探消息很容易。
“他还想拜师呢,可惜老师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这样的伪君子”湛非鱼撇撇嘴,她一个人是干不掉天下读书人,但她可以杀鸡儆猴,干掉万云浩这个罪魁祸首后,相信日后就没有人敢来挑衅自己了。
季大夫性格孤僻,上泗县的人甚至不知道乐山居的东家是他,这会看着面露杀机的湛非鱼,季大夫有种不安的预感,关切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胖爪子摆了摆,湛非鱼笑道“还在考虑,不过肯定要干一波大的季大夫,你帮我个忙呗”
接连三日,上泗县的酒楼客栈都住满了,不少人把家里的房间收拾了一两间出来,正好可以赚一点房钱。
“村正,这一早上都来了七八波人了。”柱子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做,就搬了几把椅子坐在湛非鱼家的院子外。
后来听了湛文诚的话,柱子又弄了个小摊子,在这里顺便卖点茶水。
村里种了瓜果的人家则把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