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凝重了几分。
乐山居湛非鱼一愣,“夫子你捡银子了那儿的碧螺春一两银子一壶”
这一下轮到林夫子诧异了,眯着眼打量捂住嘴巴一副说错话的湛非鱼,“知道的倒不少,你跟着谁去过乐山居去的是雅间”
“我说是道听途说,夫子你信吗”湛非鱼睁大眼无辜的笑着,乐山居的茶好喝,搭配的糕点也好吃。
瞒不过去了,湛非鱼蹭蹭走到林夫子身旁,瞅了一眼空荡荡的庭院,低声道“此前有幸帮过一位大人的忙,对方来自禁龙卫。”
禁龙卫林夫子这一下是真的震惊了,放眼大庆朝谁不知天子直辖的禁龙卫,明卫保护帝王安全,暗卫则调查三司无法查的重案要案,禁龙卫对三品之下官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私塾一年十两束脩虽然不便宜,但包涵了中午的一餐,也笔墨纸砚和书籍。
“你父亲竟然带湛非鱼去乐山居”王氏有些不喜的皱着眉头。
乐山居是上泗县最大的茶楼,也是文人学子最爱聚集的地方,但茶水不便宜,林夫子都舍不得去,这一次却拿了五两银子带着湛非鱼去了。
“快到九九消寒文会了,小鱼写诗不行,爹也是带小鱼去见识见识。”林修远笑着解释,自己也跟着爹参加过。
王氏看着半点没有怨愤的儿子,又是欣慰又是难受,远儿心胸宽阔是极好,但湛非鱼却一而再的占了便宜,王氏又有些不甘。
进了茶楼被小二招呼着在大堂靠里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林夫子开口道“可知乐山居的寓意”
“取自论语雍也篇,知zhi者乐水,仁者乐山。”湛非鱼收回打量的目光,摇头晃脑的继续道“乐山乐水得静趣,一丘一壑自风流。”
看着故意卖弄的湛非鱼,林夫子幽幽的开口“既然如此不如赋诗一首。”
呃湛非鱼垮了脸,可怜巴巴的瞅着林夫子,今天难道逃不过诗词二字
看到小二把茶水送过来了,湛非鱼立起身倒茶,殷切的笑着,“此情此景谈诗论词多伤感情,夫子,不如喝茶。”
因为文会快到了,来茶楼的文人墨客少不了要谈论几句,谁的诗才惊鬼神,谁又妙手偶得佳作一首。
说到兴致高昂时,更有人当场赋诗,引得一阵阵夸赞,若是诗写的的确好,乐山居的掌柜不但会免了茶水钱,还会把诗抄录下来粘贴在茶楼东边的墙上,供来茶楼的文人们品读鉴赏。
“刘兄可听说了那传闻”邻桌的青衫男子笑着问道。
坐一旁的刘姓男子冷嗤一声,重重的放下茶杯,“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读了几天书,就敢大言不惭的自夸为神童,简直不知所谓”
“若是伤仲永也就罢了,不过是一笑谈,就怕有几分天赋,日后取了功名,只会为害一方”
“功名”刘姓男子顿时大笑起来,刻薄的脸上尽是鄙夷和不屑,“范兄想多了,牝鸡司晨而已,认得几个字,会读两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或许是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说是吟诗可语气极尽嘲讽。
另一边桌一肥胖男子色眯眯的接道“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一时之间,茶楼里嘲笑声四起。
湛非鱼眨了眨眼,看着面色难看的林夫子,压低了声音,“这不会是说我吧”
林夫子点了点头,湛非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刨了谁家祖坟,竟然招来这样的轻视和辱骂
“曾家虽是商贾,但也缴纳了商税,一个黄毛丫头差一点害了曾夫人一尸两命,还敢大放厥词让曾家赔偿千两白银,丢尽了我们读书人的脸”刘姓男子似怒到极致,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昌。别说讹诈商贾之家,为了阿堵物连脸面都不要了,只是玷污了我们读书人的风气名节。”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都是对湛非鱼的口诛笔伐,其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林夫子见这些人越说越过分,刚要出言驳斥,身旁却传来阻止声,“林夫子不必动怒,不过是有人放出来的流言蜚语,故意诋毁小鱼的声誉。”
“马捕快。”湛非鱼起身看向身着便装的马捕快,不曾想在这里会遇到他。
林夫子拿起茶杯给马捕快倒了一杯茶,诚声致谢“昨日之事多谢马捕快告知。”
昨日林夫子收到了文兴书斋胖掌柜送来的书信,这才知道上泗县有人在诋毁,言语极其恶毒,说她逼迫瞎眼婆子自戕,南街惊马亦是湛非鱼所为,甚至还讹诈曾家。
而这些流言在街头巡视的马捕快是最先察觉的,告知了胖掌柜,在私塾的林夫子才知晓。
马捕快坐了下来,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查了三日依旧没有查到源头,这些留言最开始是从乞丐和街头无赖口中传出来的,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尔后又传到了县学,引起了读书人的反感和讨伐。”
读书人清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