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访不说蒋捕头诧异了,张夫人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一脸诡异的看着湛非鱼。
这若是个成年人,即便是个泥腿子,说出这番话来,他们也会相信对方或许和张同知有一面之缘,可一个矮墩墩胖乎乎的小姑娘,话说的这般老陈,着实让人想发发笑,偏偏湛非鱼神色极其认真。
“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贱蹄子,小小年纪也敢胡言乱语你算什么东西,还故人”张夫人这话说的恶毒,指着湛非鱼破口大骂,“年纪不大竟然也知道勾引男人我呸,不要脸的贱人,胡嬷嬷给我撕了这贱丫头的嘴”
被点名的胡嬷嬷傻眼愣住了,刚刚侍卫也好,衙役也罢都被揍的哭爹喊娘的,她一个老婆子平日里在张府也就对着小丫鬟们耍耍威风,让她动手,这要是挨了一脚,估计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娘说过贱人可不分年纪的,长的这狐媚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丘静媛自诩也是个美人,可她性子跋扈,最见不惯比她漂亮的姑娘,但凡有,丘静媛总会想法设法的动手脚把对方的脸给毁了。
所以长此以往之后,那些参加花会、宴会的姑娘家,一个个都不敢在丘静媛面前出现,若是逼不得已,也都是往丑里打扮。
湛非鱼还一团孩子气,丘静媛原本不在意,可她不该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丘静媛也漂亮,唯独眼睛不够圆,看起来有点眯眯眼。
湛非鱼站起身来,这些肮脏话即便乡野泼妇也不会轻易骂出口,尤其是对着没及笄的小姑娘,没想到面前这两人却是脱口而出,可想而知平日里是什么秉性。
“阿暖。”湛非鱼轻声开口,包子脸上没了笑容便显得肃杀。
何暖速度极快,洋洋得意的张夫人和丘静媛只感觉眼前人影一花,啪啪两声响,脸颊被打偏了,嘴角更是流出血来,白皙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五指印。
整个二楼瞬间陷入诡异般的安静,虽说张夫人骂的难听,可谁也没想到湛非鱼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敢动手,关键是掌掴的还是同知夫人,日后张府的当家主母。
摸了摸脸颊,痛意传来,张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打了,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疯了一般的怒吼起来,“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气的失去了理智,张夫人都忘记何暖是个练家子,疯婆子一般向着湛非鱼何暖扑了过去。
同样被打的丘静媛还是懵圈,只要是她的身份别说被打,就算是一句重话,一句难听的话都没人敢对她说。
当然,这要是因为丘家嫡支一脉和她同辈的人里竟然没有姑娘,丘静媛也算是一枝独秀,所以她行事虽然跋扈嚣张,可也是后宅的事,家主一脉没有会管,而一旁人也不敢向丘府告状,毕竟三房再如何,明面上也姓丘。
张夫人这一动手,蒋捕头也不可能作壁上观,好在她虽然发疯了,何暖出手还是有分寸的,把人推了出去,有武婢护着,倒也没有受伤,当然,除了刚刚那一巴掌。
“蒋捕头不必为难,等张同知来了便可。”湛非鱼笑着开口,看来老师说的不错,自己的确挺会惹事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何暖这身手明显就是个高手,蒋捕头可以肯定自己这边即使动手也赢不了,再者涉及到了张夫人,还是得让张大人过来处理。
“也好,姑娘稍等片刻。”蒋捕头自己不敢离开,怕张夫人又发疯,所以就点了一个最激灵的手下让他会府衙报信。
今日刚好是张同知当值,若是其他人此刻则是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看着书,可张同知却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陇右道的局势变了,镇边侯府已经倒了,所以不管是张同时,还是他的上峰周知府这几日忙的脚跟都不落地,连年夜饭也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实在是要处理的事务太多。
“大人,喝点参茶。”幕僚冯平清把茶杯递了过来,就张夫人那脾气,别指望她能当好贤内助,不惹是生非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张闵贤的生活起居都是张家的管家照料的,若是出门在外,则是冯平清这个幕僚打点,左右都有下人在,冯平清也只需要开开口便可以了。
一杯参茶喝了下去,张闵贤揉了揉眉心,清癯的脸庞比当日去镶武县更加瘦削,眼底泛着红血丝,想来是这几日过的格外辛苦劳累。
“偌大的镇边侯府说倒就倒了,杨家手握兵权终究等到了东山再起。”张闵贤满脸疲倦,声音里透着苦涩,如果知道只需要等八九年杨家就能起复,当年张家又怎么会落井下石。
如今杨家即便不追究,可局势摆在这里,张闵贤想要更进一步是绝对不可能的。
“大人,事无绝对,既然丘家千金来了麟州府,想必是冲着旭少爷去的,若是能拉拢丘小姐。”冯平清想的是枕边风,杨旭的性格他也算有点了解,女子别看柔弱,可用得好那也是一个利器。
张闵贤对丘静媛没有任何了解,毕竟是后宅小姑娘,还不曾及笄,要打探她的情况不容易,可丘家三房的话,张闵贤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