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大学士的唯一的弟子,自己本可以横行霸道、嚣张跋扈,可结果呢自己却是这般乖巧懂事,一点不给老师添麻烦,啧啧,这么一想,湛非鱼都感觉骄傲了。
顾轻舟被她这厚脸皮的模样给逗乐了,“和你比起来,那些纨绔子弟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最多是不学无术、斗鸡走狗,也有些不成器的欺男霸女,惹出祸端来了,家中长辈不得不出面摆平,若是惹到有身份背景的,还得舍出老脸上门去道歉。
可说到底都是些小事,湛非鱼呢平日里是乖巧,可她一惹事,那都是能拿到朝堂上来商讨的事。
看着一噘嘴还不服气的湛非鱼,顾轻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醉酒,慢悠悠的道“中州府陈家”
呃一想到和大皇子外家陈学政结下的仇,湛非鱼尴尬的笑了起来,把这茬子事给忘记了。鸡肉经过花雕酒的浸泡,在高温之下,酒味大部分被蒸发了,少部分被鸡肉吸收了,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带着花雕酒特有的香味,即便是放到京中也能算是一道佳肴。
“淮安府。”顾轻舟虽然没有直接点名皇商刘家,可这个仇也还是结下了,能从刘家身上弄走了二十万两交给邓治武带走了。
而且还把刘和锋名下的茶山过渡到了自己名下,至于剩下的二十五万两银子,湛非鱼拿出十万两放到了刘家的酒坊,余下的十五万两则被换成了京城的产业。
想到这里,顾轻舟眉梢一挑,倒有些佩服湛非鱼敛财的本事,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十万两银子,小丫头不是文曲星,估计是财神爷转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都是几十万的银子,再过几年,顾轻舟这位老师估计都没她富有。
“恶行累累”的湛非鱼这会笑不出来了,坐直了小身板,强行给自己洗白,“但在黔中道我可没有惹事”
“丘瑾瑜被杀的真相若是被蛮夷知道,你以为你还能安生”顾轻舟毫不客气的戳破湛非鱼的自欺欺人。
虽说如今外面在传丘瑾瑜是死在凹子口,至于是被谁杀的,深更半夜的,凹子口黑灯瞎火的,又是一场混战,天知道是谁下的杀手。
凹子口那些尸体后来还是窦千户带着卫所的兵卒去收尸的,足足七十八具尸体,还有一大批刀剑,足可以知道当时的战斗多么的激烈多么的凶险。
尸体被抬走之后,还有不少人去凹子口查看了,没有尸体,可血迹都还在,还有人在雪堆里剔除一只手来,大白天的差一点把人给吓尿了。
老底子都被揭穿了,湛非鱼干笑两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人艰不拆,老师太无情了。
把丘瑾瑜的死推到截杀杨旭的那些人身上确实最好的处理的方式,远在蛮夷的祝枭不需要面对蛮夷的猜测怀疑。
同样的,湛非鱼和杨旭这边也省事。
关键是消息不曾泄露出去,禁龙卫还可以继续监视着丘家三房,说不定能顺藤摸瓜的查出其他潜伏在大庆朝的奸细,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师徒俩一边吃一边谈,至于世家大族讲究的食不言、寝不语,那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
“打狗还要看主人,麟州府是没有王法了吗”声音略显得尖锐,是属于小姑娘特有的嗓音。
不过有何生他们守在雅阁门口,师徒俩都懒得理会,毕竟吃完这一顿之后,顾轻舟就要启程回京城,湛非鱼回镶武县,等气温回暖一点,官道上的积雪消融了,湛非鱼还得继续去游学。
“小姐,就是那贱人打伤的我”刚刚对店小二那叫一个颐指气使,但这会,晴姑娘却是娇滴滴的委屈模样,还把手腕给露了出来,手腕上赫然是一个淤青的指印,何暖当时的确没留手。
贴身大丫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的就是自家小姐的脸面,她的丫鬟被人打了,这就等于打她的脸,丘静媛年虽不大,过了年也才十二岁,可气势却不小。
再加上站在她身边的丫鬟、婆子,还有稍微站的有点远的小厮、侍卫,这前前后后足足有十多人。
这还不包括昨晚上守夜,这会还在休息的侍卫,丘静媛这一次出行一共带了三十多人。
“静媛,你身份尊贵,此事让姨婆来处理。”说完的妇人也是雍容华贵的装扮,整套的鎏金头面,手上不但戴着玉镯,手指上还戴着嵌蓝宝石的金戒指,这一身行头若是折合成银子,估计够普通农人吃喝十年了。
自恃身份的丘静媛的确不像和几个小人说话,贬低了自己的身价,刚刚她也是气狠了,这会姨婆开口了,丘静媛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点了点头。
钱氏虽然出自商贾钱家,可钱家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她在暗中打理,钱家的爷们也就充当个面子,任何决定都需要钱氏拍板决定。
正因为钱氏辈分也算高,再加上为人精明,行商多年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所以丘家三房收到丘瑾瑜死亡的消息后,远在黔中道的三房没办法立刻赶过来,这不就想到了钱氏。
刚好丘静媛这个娇娇女离家出走,刚好在钱家过了年,所以一行人立刻就赶了过来,虽然官道上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