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结巴起来,湛非鱼吞了吞口水,“老师,我知错了,蝼蚁善且偷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该冒险的。”
凹子口当时那情况,别说是顾学士的弟子,就算是圣上的儿子在,暗中的人杀红眼了,管你是谁什么来头,杀了再说。
再者祝枭此人深不可测,他放过了杨旭也放过了湛非鱼,却冷血无情的把丘瑾瑜给杀了,当时他若存了杀心,湛非鱼难逃一死。
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湛非鱼,顾轻舟满意的点点头,话锋却是一转,“当日在淮安府,若不是你运气好在客栈遇到了邓治武,若不是无衍带着人及时赶过来,老夫今日就该去坟头给你烧点纸钱好过年。”
老师这是要秋后算账意识到了这一点,湛非鱼苦着脸,却是不敢给自己辩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如今看来你倒是屡教不改。”顾轻舟声音陡然一沉,第一次拿出了严师的架势,“何暖,把戒尺拿过来。”
书房里的戒尺是丘宗羲让人准备的,平日里都是用来抽打杨旭的,套用丘宗羲的话,既然是榆木脑袋,多抽打几次估计就能开窍了。
这一次轮到自己挨揍了,湛非鱼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一回到丘府阿暖就忙着照顾自己,又给自己上药,丘府的下人则在忙碌年夜饭要吃的饭菜,所以疏忽之下,书房就没人准备炭盆。
站了一会的湛非鱼就感觉到冷了,大冷的天,一戒尺抽到手掌心,湛非鱼可以想象出会有多痛。
何暖迟疑了一瞬,却还是不敢违背顾轻舟的话,只能把放在书桌旁的戒尺拿了过来。
戒尺是上等的乌木所制,一尺多长,半指宽,通体黝黑泛着光泽。
殷无衍凤眸一冷,想要开口阻止,可顾轻舟却先一步开口了。
“无衍,你和何暖先出去。”顾轻舟看着手中的乌木戒尺,小丫头就是太聪明了,所以行事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殷无衍没有动,何暖也是如此,即便知道不该妨碍顾学士教导弟子,可看着站在面前的湛非鱼,便舍不得。
“大哥哥,你们先出去。”湛非鱼态度坚决,还回给殷无衍一个放心的笑容。
半晌后,书房的门被打开再次被关上,只留下师徒俩在书房里。
“老师。”湛非鱼走上前来,乖乖的把左手伸了出来,掌心朝上,白嫩的手掌心上有两道划伤,湛非鱼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到的,不是在守城楼的时候就是去了凹子口之后。
瞄了一眼戒尺,湛非鱼别过头不敢看。
小姑娘这会倒怂了,看着又娇气又怕痛,可一想到她胆大包天的种种行事,顾轻舟举起戒尺重重的打了下来。
“啊”知道痛却不知道会这么痛,湛非鱼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左手也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掌心处那股子痛让湛非鱼不由红了眼眶。
可痛过之后,湛非鱼再次把左手伸了出来,又是啪的一声响起。
书房外,耳力极好的殷无衍听着里面传来的戒尺声还有吃痛声,殷无衍面色阴沉到了极点,若不是依靠着强大的自制力,这一刻殷无衍绝对会冲进去把湛非鱼给带走。
十戒尺打下来,湛非鱼左手已经红肿起来,痛狠了,不单单眼角发红,声音也哽咽的带着哭腔,“老师,我知道错了。”
顾轻舟何尝不心疼,看着她没出息的模样,怒极反笑道“怕痛怕死你还敢去救人”
看着红肿的手掌心,动一下就算钻心的疼,湛非鱼吸了吸鼻子,“危险的时候就不怕挨刀子。”
打斗厮杀的时候,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挨上一刀,未知的危险反而不会怕。
可被顾轻舟打板子却不同,即便别过头不敢看,可湛非鱼一想到那戒尺会高高举起重重打下来,她就怂了,更何况一连打了十次。
书房的门砰一声被大力推开了,顾轻舟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殷无衍却已经到了面前。
看着红着眼角和鼻头的湛非鱼,再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手掌心,殷无衍在心疼的同时,怒火蹭一下喷涌而出,杀人般的凶狠目光看向顾轻舟。
后一步进来的何暖同样是一脸心疼的看着湛非鱼,之前不管多危险,即便受了伤,小姐都不曾哭过,何暖可以想象这十戒尺打的有多痛。
“去把上药拿过来。”顾轻舟干咳两声,理智上知道没做错,可看着不时抽噎的湛非鱼,便也心疼起来。
瞄了一眼戒尺,湛非鱼别过头不敢看。
小姑娘这会倒怂了,看着又娇气又怕痛,可一想到她胆大包天的种种行事,顾轻舟举起戒尺重重的打了下来。
“啊”知道痛却不知道会这么痛,湛非鱼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左手也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掌心处那股子痛让湛非鱼不由红了眼眶。
可痛过之后,湛非鱼再次把左手伸了出来,又是啪的一声响起。
书房外,耳力极好的殷无衍听着里面传来的戒尺声还有吃痛声,殷无衍面色阴沉到了极点,若不是依靠着强大的自制力,这一刻殷无衍绝对会冲进去把湛非鱼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