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婆子,此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跪在地上的身体不停的哆嗦着。
朱县令气的胡子直翘,这会看着明显心虚的婆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本官如实招来胆敢隐瞒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大人饶命”婆子吓的哭嚎起来,砰砰的磕着头,也不敢隐瞒了,“昨日我家小二过来”
原来是这婆子的大儿子上屋顶扫雪,结果一不小心滑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这大过年的家里本来事情就多,往年婆子还能回来浆洗打扫,或者准备过年的饭菜。
结果今年回不来了,而大儿子又要去医院,家里乱成一锅粥了,婆子一着急就把就把塞了两个自己晚上打算吃的肉包子放到张氏的牢房里,让她充当晚饭。
而婆子就跟着小儿子急匆匆的赶回家去了,这不忙碌了一个下午,婆子就在家里睡了,大早上才急匆匆的赶来了牢房,谁知道张氏就不见了。
“伍百户”朱县令摆摆手让捕快把哭嚎的婆子拖了下去,这个婆子擅离职守也就罢了,可伍百户他们也负责看守牢房,张氏不见了,难道伍百户他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昨晚上喝的那顿酒伍百户脸色极其的难看,从婆子说她大儿子摔断了腿后,伍百户就知道自己也着了算计,伍百户几人平日在军营里,军纪严明谁也不敢喝酒。
可看守张氏这活计就是打发时间而已,天太冷,他们自然就喝上了小酒,再啃着买回来的卤肉,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本来以为不是什么大事,这会想想只怕这酒里也下了药,昨晚上他们都喝死了,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张氏,来的必定是高手,朱大人,别说我们只有五人,就算再多五人也无济于事。”伍百户表情肃杀,这话虽是给自己开脱,却也是大实话。
“卑职要回答应禀告窦千户,还请朱大人派人守住牢房。”伍百户丢下话,也不敢朱县令会不会气的跳脚,把四个手下留了下来,确保牢房不会被人破坏了,自己一出牢房就去马厩牵了马出来,半晌后,一扬马鞭直奔卫所而去。
朱县令气的说不出话来,张氏都不见了,伍百户回禀窦千户有屁用
“大人,张氏不见了,不如先去丘府一趟,说不定杨将军就丘府。”一旁的捕快低声提醒了一句。
张氏目前还是戴罪之身,有杀人嫌疑,她不见了,出手的人很可能是杨家,毕竟张氏可是杨旭的生母,总不能有一个杀人凶手的生母。
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朱县令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都瘦了,脸上都快没肉了,“立刻被轿子,本官去丘府”
县衙的动静这么大,这消息必定瞒不住。
茶楼,后院。
“父亲。”祝峥嵘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着正在庭院里练剑的祝枭,都顾不得行礼了,立刻把张氏失踪的消息说了一遍。
剑势一收,祝枭看着面前积了落雪的竹林,手腕一动突然翻了个剑花。
咔嚓几声响,一排的竹子拦腰折断了,竹叶上的积雪扑朔的落了下来,祝枭把佩剑丢给一旁的侍卫,大步向着屋子走了过去,祝峥嵘立刻追了过去。
片刻后,洗漱过后的祝枭从内室走了出来,神色一片平静,半点怒火都不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张氏,出手的不是禁龙卫就是杨守成。”
禁龙卫不可能干涉地方上的事务,那么出手的人只有杨守成,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在不惊动任何势力的情况下巴张氏从牢房里劫走,甚至秘密的送出镶武县。
“此前父亲还打算和杨守成合作。”祝峥嵘没想到铮铮铁骨的杨守成将军,竟然也能干出劫牢的勾当。
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茶,祝枭手持茶盖轻轻拨动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想到之前的那一次会面,即便杨守成并没有表态,可祝枭推断他会同意,张氏再不堪也是杨旭的生母,张氏若是背负了杀人的罪名,那就是杨旭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
祝枭没想到还没等到和杨守成谈如何合作,张氏竟然劫走了。
“派人去追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看到张氏的下落。”祝枭放下茶杯沉声命令,却见屋子外有人应了一声是,随后身影就快速的离开了茶楼。
祝峥嵘此刻也冷静下来了,杨家既然做了,就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张氏是昨夜失踪的,但具体什么时辰不见的,看守的婆子不知晓,几个卫所的兵卒喝的酩酊大醉,同样也不知道。
祝峥嵘按照三个时辰来推算,即便外面是皑皑大雪,可官道上没多少积雪,策马狂奔的话,三个时辰都快跑出半个陇右道了。
关键是根本不知道张氏是往哪个方向走的,等到明日,就能出了陇右道的地界,再想把人找到,那根本是大海捞针。
知道找人是不可能找到的,祝峥嵘不由问道“父亲,在杨家即将起复的关键时期,张氏失踪,杨家就不怕御史参他们一本吗”
张氏可是戴罪之身,涉及到了八条人命,虽然死的是八个地痞无赖,可按照大庆朝,张氏一旦认罪那就是斩立决的下场,杨守成这个时候劫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