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看着绑着脸不好亲近,其实性子好,半点不会刁难下人。
至于湛非鱼,因为有何暖这个贴身大丫鬟的存在,丘府的丫鬟婆子都没机会近身伺候,但看湛非鱼的衣食住行就知道这是大家族里娇养出来的小姐。
吃碗阳春面那汤头都是用新鲜的乳鸽加了干鲍鱼、排骨还有各种菌菇熬出来的,而且还不能用大铁锅大火煮,都是用砂锅小火慢慢的熬个三四个时辰,一把漏勺把残渣都滤掉了,就取这奶白的汤汁来煮面。
杨婶子私底下和府中的婆子、丫鬟们嘀咕过,湛非鱼这一日三餐算下来,一个月估计都能吃掉十两银子。
她们这些丘府的下人,忙里忙外的辛苦一个月,拿到手的月银二两银子都不到,这还是丘老先生慷慨大方,镶武县其他家族的下人,月银也就一两,一想到湛非鱼一个月能嚯嚯掉她们两年的月银,别说杨婶子了,整个丘府的下人对她那都是毕恭毕敬的。
“小姐,这丫头疯魔了,老奴这就把人拖出去,惊扰了小姐都是老奴的错。”杨婶子诚惶诚恐的道歉,一把扯住了莲儿的胳膊就要把人拉起来。
“我不走,我走了我家夫人就没命了”莲儿哭嚎着,可毕竟是个没成亲的姑娘家,力气肯定没有魁梧粗壮的杨婶子大,即使不愿意莲儿也被拉扯着站起身来,眼看着就要被拖到门外了。
“等等”湛非鱼这一开口,杨婶子不由一怔,莲儿趁机挣脱出来再次向着湛非鱼扑了过来。
抬手抹了抹脸,莲儿嘶哑着嗓音哭求,“还请小姐发发善心,我家夫人是真的不行了,旭少爷又找不到,奴婢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别说镶武县,就算是整个陇右道,估计也没人敢去搭理牢中的张依依,但凡聪明人都能看出来圣上这是要拿镇边侯府来给杨家出气,毕竟冤枉了杨家八年之久,总要给杨家一点补偿。
“让阿生准备马车,既然杨旭不在,我就去一趟县衙。”湛非鱼说了一声,看着何暖手里的梅枝,“顺便把这个放到我房里,等回来我再来插瓶。”
一刻钟之后,马车准备妥当了,湛非鱼上了马车直奔县衙而去。
而此刻,县衙后宅。
朱县令好不容易松口气,毕竟付琅嬛已经安葬了,张同知也带着周书瑶的尸体回麟州府了,这几日镶武县风平浪静,朱县令都能睡个好觉了。
谁知道今日天气好,朱县令刚打算喝杯小酒惬意一下,就听到捕快回禀的消息。
“那位小祖宗怎么又来了”蹭一下站起身来,朱县令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是,湛姑娘已经到了,正在马车里等候。”捕快同情的看了一眼慌乱的连鞋子都忘记穿的朱县令,低声继续道“属下在马车变看到了张氏的那个丫鬟。”
“你这不是废话难道还会冲着本官来的”朱县令没好气的一瞪眼,不解气之下对着捕快就踹了一脚,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靴子。
一番慌乱后,朱县令终于衣裳整齐的直奔大牢方向而去,至于湛非鱼为什么来探监张氏,朱县令半点都不想知道,他恨不能立刻就把牢门打开让湛非鱼进去。
可惜身为镶武县的父母官,朱县令想要撂担子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