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善了。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之前送了信给铁老伯,有人会保护我。”杨老将军打算磨炼杨旭开始,不管是杨家目前如履薄冰的境地,还是隐匿在镶武县的杨家旧部,这些都明明白白告知给了杨旭。
他也知道自己出去很危险,可他不能一辈子龟缩在家里,只要准备好了,说不定还能引出暗中的敌人,多杀几个提前给杨家解除后患。
湛非鱼看着去意已决的杨旭,“那行,你还是把阿生带上。”
“好。”杨旭黝黑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来,他也没和湛非鱼客气,不过这个人情他记下了,以后他一定会回报给她的。
凹子村离县城更远,外面又下起雪了,即便是坐马车,来回两趟折腾一下估计得两个时辰了。
可从辰时末出发,到天擦黑了还没有回来,湛非鱼看着点燃的蜡烛,心里明白必定是出事了。
何暖在炭盆里重新加了炭,“我哥没有发信号回来,想来不会有大问题,而且杨家旧部在暗中跟随着,除非出动大批人马,否则伤不到杨旭分毫。”
只要圣上不出手,在陇右道还没人能伤到杨旭,镇边侯别看这些年取代了杨家,可军中根基不稳,圣上一旦要起复杨家,镇边侯就急了。
坐在一旁看书的丘宗羲抬头看了一眼,沉声道“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你这是关心则乱,亦是大忌。”
“我日后也不会封侯拜相,即便有此短处也无大碍。”湛非鱼咧嘴一笑。
对敌人她可以做到冷血无情,但对自己身边的人,若还能处事不惊,那真的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湛非鱼目前做不到,日后她也做不到。
这便是女子和男子天生在性格上的差异,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疆场上,男人更为理性冷静,湛非鱼也就打打嘴战,真让她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她做不到,让她为天下苍生去牺牲百人、千人,她还是做不到,格局小了,心也不够狠。
“人无完人,你若真有此胸襟和狠绝,估计宫中那位也不会放过你。”丘宗羲眼中有不屑快速闪过,当年杨家会有此祸,何尝不是源于圣上的忌惮。
孤家寡人这四个字再贴切不过,想要让天下人效忠,却又担心天下人会谋逆,一方面重用能臣干吏,一方面又在暗中提防戒备,否则就不会有禁龙卫的存在。
丘老先生果真是猛人也,什么话都敢说湛非鱼敬佩归敬佩,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对圣上还是心存敬畏的,丝毫不敢冒犯。
“先生,旭少爷回来了。”书房外传来小厮急切的禀告声。
湛非鱼蹭一下站起身来,抬腿就要往外面走,还是何暖眼明手快的把披风拿了过来,把湛非鱼裹了个严实,这才放她出门。
大厅这边是乱哄哄的嘈杂声,人影窜动的,这让冒着风雪走来的湛非鱼错愕一愣。
“小姐。”何生快步从屋内走了出来,给湛非鱼解惑道“那些是丘家的人,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埋伏,丘家的人出手帮忙了。”
黔中道距离渭州有千里之遥,不同于湛非鱼出行时的轻装简阵,丘家三房出门那是准备周全,除了三房的二十个护卫外,还请了两个镖行护送,再加上随行的丫鬟、小厮,浩浩荡荡都快有百人了,即便是遇到匪宼,看到丘家这阵势也不敢打劫。
何生并没有受伤,湛非鱼就知道没出大事,进屋一看,杨旭正在包扎胳膊,虽然痛的嘶了一声,可看他这龇牙咧嘴的模样,明显是心情极好。
“该不会是想逃避每日的习武,所以故意挨了一刀。”丘宗羲声音冷冷的响起,这话一说出来,刚刚还自得的杨旭一下子愣住了。
杨旭高兴是因为他此行去凹子村瞿家很成功,不同于赵家人的怂孬,瞿家男人有股子血性,之前是没办法给女儿报仇,现在有杨旭出面了,瞿家哪有不不答应的道理。
半路上虽然遇到袭击了,可杨旭之前跟在杨守成后面习武,基本属于纸上谈兵,今儿是真刀实枪的厮杀了一场,即便胳膊挨了一刀,但那酣畅淋漓的感觉让杨旭都不怕痛了,谁知道丘宗羲会这般开口。
蹭一下站起身来,杨旭顾不得没包扎好的胳膊,急切的开口“丘爷爷,我没有,这只是皮肉伤,我明天一早准时习武”
冷哼一声,看着他那小胳膊上的伤口,丘宗羲脸色愈加不悦,冷声道“那倒不必,伤筋动骨一百天,既然伤了就好好养着,你还年幼,别留下病根子,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听出丘宗羲话中的关切之意,杨旭感激的直点头。
湛非鱼兀自翻了个白眼,杨旭果真还是太单纯了,他难道就没发现丘老先生脾气看似暴烈急躁,可骨子里却隐匿着城府和算计,真正性情暴戾之人,又怎么会是书画大家。
“既然不能习武,那从明天起你就跟着小鱼一起读书吧。”丘宗羲一锤定音给出了结果。
湛非鱼同情的看着表情瞬间僵硬的杨旭,估计他宁可再挨一刀,也不愿意一天七八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