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白的好似会发光一般,精致的脸庞,纤细的身影,一颦一笑都透着不属于村中妇人的尊贵优雅。
小孩双手攥的更紧,黑幽幽的目光依旧顶着张依依,只是却没有了之前偷看时的惊喜和激动。
估计是小孩的视线太过于浓烈,张依依抬头看了过去,嫌弃的蹙起眉头,太脏了,棉袄像是洗不干净一般,看一眼都嫌埋汰。
而小孩子虽然站的笔直,可脸上是尘土是草屑,再加上那小狼一般的眼神,张依依更是不喜,一个乡野脏孩子,也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行了,别耽搁时间了。”张依依柔声开口,乍一听像是宽容大度,不和一个孩子计较。可搀扶她的莲儿却知道,张依依这是不想在这里吹冷风。
侍卫甲警告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孩子,却没有再动手,可眼底却是浓烈的恶意。
他之前的一扔再加上一脚,已经造成了内伤,这要是不看大夫,拖延几日后,即便不要了这孩子的命,日后他也会体弱多病。
等张依依一行人走远了一些,小孩绷紧的身体突然佝偻下来,捂着肚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更是有血迹。
半晌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孩抬眼看着越走越远的几人,最后一抹嘴角,眼底那点儒慕和喜悦彻底消失了。
半个时辰后,湛非鱼虽然怕冷,可走了一段路身上倒是暖和起来。
“大哥哥,那孩子不会是冻傻了吧”远远的看着坐在石头上的小孩,风刮的急,荒草乱舞着,小孩子却是迎着风头坐着。
听到了声音,小孩猛地站起身来,戒备的盯着湛非鱼几人,看着同样裹着狐裘披风的湛非鱼,小孩眼中倏地迸发出浓烈的敌意。
“呦,还会瞪人,看着没傻。”重光哈哈笑着,三两步走了过去,看到小孩子嘴角干涸的血迹,再看他脸上的擦伤和淤青,眉头不由一皱,“这是摔傻了”
对着重光恶狠狠的一瞪眼,小孩脚步一个后退,双手攥成拳头,看着架势明显就是练过武。
“本来就不聪明,这会看着就更傻了,胖丫头,还是你机灵啊。”重光打趣的看向穿成球一般的湛非鱼。
想当年在金林村的时候,胖丫头碰到七爷,那叫一个识时务,嘴巴甜不说,还会撒丫子往回跑,那小短腿捣腾的咻咻的。
对比之下,眼前这孩子倒有骨气,可惜啊,刚硬易折
“重光叔你越来越啰嗦了,你不冷我冷。”湛非鱼嫌弃的看着啰嗦的重光,当年自己是怂,可那不是人之常情。
被催促的重光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来,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里,看着明显要跑的小孩,动作迅速的一把抓住他胳膊,右手往他下巴上一掐,直接把药丸丢到嘴巴里了。
看着呸呸两声的小孩,重光啧啧两声,“祖传秘药,入口即化,童叟无欺。”
湛非鱼翻个白眼,率先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大哥哥,我们走吧。”
“慢点。”清冷的嗓音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关切,殷无衍迈开步子跟在湛非鱼身后,修长的身影却是把寒风给挡住了。
石头村地方大,村民的房子也都建在一起,而顺着这条路走过去也就杨老将军一家。
淡淡的药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半晌后,小孩就感觉腹部生出一股火热的感觉,看了看前面的湛非鱼几人,却是快速向着一旁的小路拐了去。
不同于张依依看到这石头黄泥巴房子的嫌弃,湛非鱼是见怪不怪。
以前在金林村,除了少数人盖了青砖瓦房的,大部分人家都是从山上弄了石头,再和了黄土加上草屑一类的搭建的房子。
“胖丫头,冤家路窄啊。”重光冲着湛非鱼挤眉弄眼着,镇边侯府的护卫和婆子丫鬟这会正站在院子里,而正屋的门关着,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里面。
何暖看了一眼重光,他整天这么不着调,就不怕七爷动手揍他吗
既然侯府的人先来了,湛非鱼寻了个避风的角落站着,从手炉下面铜签子拨了拨里面的银丝炭,手炉温度瞬间就升高了。
殷无衍看了一眼何暖,见把她青玉镯子拿出来,向重光开口道“你把东西物归原主。”
“是。”重光二话不说拿起镯子就往院门口走了过去,还是那副富家公子的纨绔模样,可眼中却透着几分嘲讽。
昨夜七爷就让人去查了,虽然消息还没传回来,可重光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张依依说什么保媒,不过是想把胖丫头嫁给她那生下来当日就送走的儿子,年纪比胖丫头小一岁,因为是罪臣之子,自然没有什么好姻缘,而张依依此举乍一看像是为了儿子考虑谋划,可何尝不是冲着胖丫头的银子来的。
在镇边侯府,张依依倒有几分权利,可这是因为做主的还是老侯爷,等日后世子继承侯府,张依依除了那几身衣裳,侯府的一草一木她都带不走,但有个“商贾”儿媳妇就不同了,至少日后能衣食无忧,不缺银子使唤,而且跟了老侯爷一场,一般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敢刁难于她。
“闲人回避”侍卫甲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