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心善的,而且还有村里族里,总不会看着老二病死,这就够了。
跪在地上的湛老二直到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即便不愿意,可他知道一贯老实巴交的大哥竟然没原谅自己,即便他都下跪了
黑暗里,看着湛老二最后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湛非鱼小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来。
她爹不聪明,这也无妨,只要听聪明人的话就行了,不随便心软就不会被人利用。
“小姐这一下可以放心了。”何暖也高兴,老爷如果一味的心软,日后说不定会拖累小姐。
“回去了。”湛非鱼转身往家的方向走了去,步伐却轻快了许多,“不过还是得和老族长、村正说一下,我这个名义上的二叔只怕是贼心不死,不过这样也好,让我爹一直有个警醒。”
即便湛非鱼再不喜欢应酬,却也是在金林村住了好几日,接待了四面八方前来道喜的客人,不过湛非鱼只留下了帖子,贵重的礼物一律退回。
之后她又去林夫子那里拜访,和林夫子说了一下明三办的技艺书院,师兄身体不好,也无心科举,日后却可以去书院教书,夫子也不用担心师兄以后的出路。
直到金林村办了流水席,湛老大和李氏在老族长的主持之下又搬到了一起住,湛非鱼这才上了马车离开金林村。
“阿暖,这几天我笑的比过去九年都要多。”马车里,总算不要维持小秀才的体统了,湛非鱼软骨头一般靠在车厢里。
白嫩的包子脸皱成一团,湛非鱼掰着手指头数着,“等明日再去县学一趟,去看看教谕他们,还得去陈县令那里走一趟,这次多亏了白先生帮忙待客,还有上泗县的读书人,就让陈县令帮忙办个宴,到时候再见一下,阿暖,应酬客套好累啊,我以后都不想去老师那儿了。”
何暖笑着看着孩子气十足的湛非鱼,“等以后到了京城,也就一开始会辛苦一点,那些文会、花会、宴会小姐拒了帖子就行。”
顾学士唯一的弟子,小姐有这个资本,除非是几个皇亲国戚的帖子,小姐不去参加也没人敢有二话。
赶马车的何生也笑了起来,在人前,小姐和那些世家千金没什么不同,端庄得体,可人后,小姐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难怪七爷这般宠着小姐。
等湛非鱼彻底忙完一切,已经到了露似真珠月似弓的九月。
两封信一前一后送到了湛非鱼手中,早上收到的信是顾学士从京城送过来的。
“我以为老师会鞭笞我要用功读书,压一压我这个小三元的风头,没想到老师竟然让我去游学。”湛非鱼骨子里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不会骄傲自满,她都打算闭门苦读了,老师这信真有点麻烦了。
何暖趁着天气好把湛非鱼的藏书拿到院子里晒着,看了一眼坐在廊庑下看书的自家小姐,“乡试在三年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顾学士肯定是让小姐出去多走走。”
主要是湛非鱼读书太用功,每日都不折不扣按照时间表来,落下一点功课,小姐不睡觉都要补回来,何暖有时候想想都感觉可怕,这般日日的苦读下去,也难怪读书人清贵,实在是非常人所为。
“出门太折腾,更别说游学了。”湛非鱼苦着脸,往椅子后一倒,手中的书顺势盖在了脸上。
外人都说她读书用功,湛非鱼实在是没有退路只能读书科举,但凡有办法,她只会当一条咸鱼苟一辈子。
所以比起风餐露宿的游学,湛非鱼宁可闭门读书啊,至少吃喝都有阿暖在,自己只要负责读书就好。
何暖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毕竟一般读书人更喜欢游学,去外面走走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总比这小小的院子有吸引力,小姐又不是书呆子。
湛非鱼慢悠悠的开口“老师用心险恶,游学一趟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一路上车马劳顿不说,关键是该读的书还要读,该写的文章还要写,只有三公子那样的人才喜欢游学啊,真正读书人就该好好读书,游学绝对是不务正业”
听着湛非鱼铿锵有力又充满怨气的话,何暖转念一想还挺有道理的,游学不代表不用读书,只是暂时放缓了读书的进度,日后还得补回来,这样算来的确更辛苦。
何生把第二封信送来时,湛非鱼正在书房冥思苦想着该如何给顾学士回信,打消让自己游学的念头。
九月虽然秋高气爽,可湛非鱼对游学真没兴趣,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吃喝车马也就不说了,关键是想到在外面如厕,那一言难尽、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行一定要让老师打消这念头,湛非鱼端正的坐直了身体,直到何生踏着暮色拿着信进来了。
“丰州的信”湛非鱼诧异了一下,接过信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怪异而难闻的气味。
“信已经检查过了,无毒,应该是干涸的血腥味。”何生沉声回了一句。
他们也是防止有人在信中下毒,所以即便是顾学士送来的信,也会经过检查,但并不会看信中内容。
湛非鱼抽出信纸,果真有干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