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被一脚踢在肩膀的伤口上,闫辉痛的面色一白,感觉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可一想到仇子良被带走导致陈学政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闫辉只能认罪。
“你去把仇子良杀”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陈学政面容阴沉到了极点,对方能伤了闫辉抢走仇子良,那么此刻闫辉再去杀人灭口,很可能是自投罗网。
把整件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之后,陈学政冷冷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闫辉,“罢了,事已至此,你先下去处理伤口。”
“是。”闫辉怔了一下,眼底的愧疚自责更甚,若是仇子良招供了,自己绝对不会连累大人。
自古以来的读书人,不管是天资聪颖的还是愚笨不开窍的,就没一个读书人喜欢考试。
可此次院试却不同,当第二场复试的告示粘贴在府衙外的墙壁上,几乎所有看到的考生都欢呼起来。
第一场正试的割裂题如此变态,考试结束后,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什么,脑子里混沌一片,简直是生不如死。
有些考生甚至已经打算收拾行李打道回府了,等明年的院试再考。
“张兄,竟然还有复试”男子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一手抓着同伴的胳膊,“张兄,你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此前就有消息传出来,此次院试只考一场正试,等放榜后,陈学政便要回中州主持中州府的院试,等中州院试结束后,陈学政还需去其他州府巡考。
可谁曾想到他们没等到放榜却等来了复试的消息,这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也难怪有人都喜极而泣。
“陶兄,你冷静一点,三日后就是复试,陶兄,我们回客栈准备。”张兄哭笑不得的开口,陶兄都要把他胳膊给掐断了,平日里陶兄身体孱弱,没想到这会力气这么大。
而同样看告示的一个少年郎回头看向自家夫子,弱弱的开口;“老师,复试的题目不会和正试一样吧如果是我不想考了。”
呃
听到这话,看告示的读书人刷一下将目光看向泫然欲泣的少年郎,他们只想着还有复试,却忘记了复试的考题。
若真的和正试一样,别说考两场,就算考三场、四场又有什么区别。
夫子干咳两声,安慰的拍了拍小弟子的头,牵强的开口“安心,既然有复试,必定会有所不同,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话倒也在理,少年郎瞬间转忧为喜,声音都欢快起来,“那老师我们快回去吧,我这几日都没有好好读书。”
告示前的其他读书人对望一眼,不管了,既然要考第二场,总要试一试,大不了就落榜,等明年再考
南宣府各大客栈的掌柜的和伙计忽然发现,所有入住的读书人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不再借酒消愁,也不再哀怨连天,一个个都闭门苦读,让吃饭的客人都不敢高声说话,唯恐吵到了这些备考的读书人。
远在中州府,陈老爷子自然也收到了南宣府院试的消息,堂堂三品学政在院试里算计一个小姑娘已经够掉价了,可最后还失败了,不得不加考第二场复试。
这也幸好是陈家远离了朝堂,否则但凡走出去,都能被陈家的政敌给嘲笑死。
“父亲,您息怒。”陈闵义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白白胖胖的模样,和清瘦高傲的陈学政都不像是亲兄弟。
陈老爷子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陈闵义,“没什么可气的,敌我对决,不是胜就是败,你大哥自幼读书好,便养出了高傲自大的性子,如今是三品的学政更是刚愎自用,一而再的败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并不奇怪。”
读书好,又是长子,这就是板上钉钉的陈家继承人,尤其陈家小妹入宫,后来又生下了大皇子,陈家的地位瞬间拔高到其他世家只能仰望的程度。
备受人吹捧巴结的陈学政更是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若不是陈老爷子在上面压着,大皇子又年幼,估计他都能实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套。
等到其他皇子接连出生,而圣上一直没有立储君,察觉到不对劲的陈学政总算收敛了一点。
可或许是感受到了权势地位带来的感觉,陈学政更加坚定了让大皇子成为储君的野心,而那是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国舅爷,在大庆朝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圣上厌恶外戚干政,陈老爷子辞官归故里,将嫡子长孙留在京中,陈家所有官员,但凡四品之上的都开始外放,陈学政也被迫回到江南道。
虽然理智上陈学政清楚这一步走的对,可情感上却接受不了远离朝堂,远离权力中心。
不过回到江南道后,陈学政又感受到了当年说一不二的感觉,谁曾想却在湛非鱼这里接二连三的栽跟头。
“谨言慎行是我陈家的祖训,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是嫡支还是旁系,只怕早已忘记这四个字了。”陈老爷子想起百年之前的陈家,谁能想到那时陈家的祖辈不过是个卖身为奴的下人。
谨言慎行不是为了发家而是为了保命,陈家老祖宗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