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送走了黄夫人,湛非鱼一脸怀疑人生的瘫坐在椅子上,“阿暖,我想回去读书了。”
这些人太可怕了,湛非鱼感觉若不是自己师从顾学士,说不定要说媒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好在湛非鱼现在太高,上泗县这些人都知道高攀不上,也没人敢动这心思,否则湛非鱼真的要闭门谢客苦读书。
而灶房里,李氏听了五婶子的话,同样是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湛非鱼小三元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村里的妇人也有想过攀关系,但都是试探了一两句,提的也是家中的小辈,年纪和湛非鱼相仿,李氏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要给自己做媒的。
“凤玉啊,现在老宅那边也清净了,你和大山也能破镜重圆了。”五婶子拍了拍李氏的胳膊。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当初若不是老宅那些人,若不是湛老二,李氏和湛老大根本不会走到析产分居这一步。
李氏怔了一下,其实湛非鱼在上泗县读书后,李氏和湛老大除了不住同一个屋檐下,和普通夫妇也没什么不同了,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
毕竟各自烧饭太麻烦,或许也是太寂寞,偌大的房子,一个人对着桌子,谁都没食欲,再说李氏和湛老大也没有和离。
“我问问小鱼。”李氏低头回了一句,即便心里舍不得湛老大,可在李氏这里湛非鱼这个女儿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
五婶子也没有催促,说到底整个村和湛氏仰仗的都是小鱼,她家文诚卖菜的生意能做的这么好,也是因为小鱼有了出息,所以五婶子只会建议,绝对不会逼迫李氏。
湛非鱼根本没想到送走了黄夫人,竟然还会迎来一个媒婆。
“湛姑娘,老婆子给你道喜了。”媒婆笑的满脸褶子像是盛开的菊花,估计在外面站的太久了,这会说话都有些的喘。
湛非鱼都已经麻木了,“阿暖,倒杯茶过来。”
“劳烦姑娘了,多谢多谢。”媒婆感激的站起身来,等茶水送过来了,连忙接过一口给喝了。
本来媒婆也是早早就来了,可湛家的客人是络绎不绝,马车都是一辆接着一辆,更别提那些搬下马车的贵重礼物。
媒婆也识趣,就在外面马车里坐着等,结果登门道喜的客人太多,这一等差不多两个时辰,差点没被热昏过去。
饶是湛非鱼有了心理准备,可听了媒婆一句接一句的吉祥话之后,表情有瞬间的皲裂,“你说刘家的姑娘”
“是啊,刘小姐也是个命苦的,先后俩个未婚夫都死于非命,原本都说刘小姐命硬克夫,可谁想到会是寄居的表小姐心生嫉妒,使了银子害了两条人命,即便真相大白了,可刘小姐这一耽搁不就二十多岁了。”媒婆说到动情处,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
所以这会不给她娘说媒,该换成她爹了湛非鱼一言难尽的端着茶杯,自己考了个小三元,所以在外人眼里就不是普通小孩子,而是能当家做主的那一个。
湛非鱼不想开口了,何暖也明白走了过来把媒婆给送了出去。
“姑娘,姑娘。”一家跨到了院门外,好在这会是吃饭的时间点,媒婆瞅了瞅院子外也没人,赶忙对何暖道;“刘家小姐压箱底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两,更别提还有其他陪嫁。”
“慢走不送。”何暖一个巧劲把人推了出去,然后关上院门,这都什么事啊。
等到何暖帮着李氏做好了饭,而何生也把湛老大喊过来后,湛非鱼决定为了杜绝那些别有居心的人,还是让她爹娘以后住一起,如此一来外人就不敢起歪心思了。
热闹了一个白天的金林村到了夜幕降临总算安静下来,毕竟按照大庆朝的规矩,没人会大晚上的登门道喜。
“娘,我和阿暖出去走走,我吃撑了。”湛非鱼说了一句就溜出门了。
吃晚饭之前,湛非鱼把想法和李氏说了,所以这会看到李氏和湛老大那别扭的相处,湛非鱼也尴尬了,带着何暖就避出去了。
夜色之下,村里显得格外安静,估计连续热闹了两天,村民也累了,湛非鱼没碰到人,也落个清静,一天到晚的说客套话,湛非鱼感觉自己宁可去写诗。
“小姐你是担心老爷不坚定,日后又会生出事端”走在湛非鱼身后,何暖看到出门后敛了笑容的湛非鱼,多少猜测到她此刻的心思。
在路边寻了块岩石坐了下来,湛非鱼看着黑黝黝的后山,“我爹是个好人,孝顺又老实,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外人吃亏,我娘虽然有成算,可待人和善,她这辈子最大的反抗便是为了让我读书和老宅撕破脸闹了起来。”
湛非鱼知道李氏和湛老大都是好人,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人也意味着好欺负,会吃亏,偏偏湛非鱼这性子,她最见不得身边人吃亏。
“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何暖站在湛非鱼身旁,同样看着远处的山林,“小姐师从顾学士,如今又有了功名在身,放眼上泗县,若是个没成算的,忌惮小姐的身份绝对不敢欺上门;若是个有成算的,只要打听过小姐的为人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