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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学政,朝廷三品的大员,竟然还用这上不了台面的伎俩算计章知府,好在纳妾文书被换了,否则黄俪真的进门了,那还不膈应死章知府。
湛非鱼都怀疑当初陈老爷子退出朝堂,给陈闵忠谋了个学政的差事,不是为了避免夫子同朝为官,而是知道陈学政心胸狭隘,偏偏手段又拙劣,留在京中早晚会被人算计了,还不如外放到江南当个学政。
“此事我来查。”殷无衍原本想摸摸小姑娘的头,可看着夜色下她白的发光的脸颊,圆润润肉乎乎的,殷无衍手不由的往下移了稍许,捏了一下,那滑嫩绵软的手感,让殷无衍不由的一怔,小姑娘的脸竟然这么软。
眼睛倏地一下瞪圆了,被捏脸的湛非鱼呆滞了一瞬,随后快速的拽下殷无衍的手,“我都多大了啊,不能捏脸。”
殷无衍反手握住掌心里的绵软无骨的小手,看着孩子气十足的小姑娘,神色更为柔和。
可当碰触到她指腹握笔磨出来的茧子后,殷无衍眼底深处有寒意快速闪过,陈闵忠不该在院试里动手脚算计小姑娘
“大哥哥,你先吃饭。”看到何暖来了,湛非鱼拉着殷无衍的手晃了晃,弯弯的眉眼里只有笑意,不见半点落榜的阴霾。
看着笑靥如花的小姑娘,殷无衍只感觉心底被针扎了一般,心疼的厉害。
何暖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已是深夜,厨房的食材有限,何暖用吊着的清汤煮了面,炒了一碟素炒,酱牛肉切了一盘。
半个时辰后,湛非鱼被殷无衍赶回去睡觉了,这会已经接近子时了,寻常人估计都在睡梦里了,也是湛非鱼天天熬夜读书,才感觉不到困。
偏房。
何生把院试结束后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此次院试一共有六十四人缺考,进入考场的有九百七十五人,衙门登记在册的黑卷和朱卷也是这个数。”
听到这里的重光不由坐直了身体,“也就是说真正进入考场的应该九百七十六人,多出的这个人原本是缺考中的一人,但他还是进了号舍,只不过答卷写的是胖丫头的名字,等到糊名的时候胖丫头的卷子就被人藏匿了。”
湛非鱼要科举,所以殷无衍对科举相关的事都很了解,将近上千人的院试,即便号舍里多了一个考生,也不会引起巡察兵丁的注意。
“负责收卷相关事宜的书吏一共五人。”何生快速的把名单递给了殷无衍,“收卷时的肯定多处了一份,这五人中肯定有一人少报了一份。”
烛光昏黄的光亮下,殷无衍面如沉水,冷寒的目光在五个名单上扫过。
“找出来也无用,至多是收了银子,少报了数字而已,这样的小卒子根本不知道内情。”重光不担心对方不招供,禁龙卫的手段多少死士暗卫都扛不住,更别提一个普通的书吏,可关键招了也没用。
“负责糊名的书吏有几人”殷无衍冷声问道,找到藏匿卷子的人才是关键。
“陈学政把此事交给了胡大人负责,当时屋内还有七人。”何生再次拿出一份名单,第一个名字正是胡秉之,“丁毅便是不小心泼了茶的小吏,他负责杂务,这六人则是负责糊名的。”
这一次院试陈学政出的是割裂题,导致考试结束后还有一些考生卷子都没有写完,也就不存在提起交卷。
所以收卷时则是按照号舍的顺序依次收起来的,这样一来,只要知道湛非鱼的号舍,就可以推断出她卷子的大致位置。
将近一千份的考卷,六个书吏开始糊名,一个人差不多分到了一百七十份卷子,所以被陈家收买的小吏才能确保自己糊名的这一百七十份卷子里有湛非鱼的原卷,之后只要挑出来,等到适合的时机藏匿,一切就天衣无缝了。
“丁毅有问题吗”重光问道,胡秉之是顾学士特意派过来的,可惜千防万防,还是出了岔子。
“丁毅声称站太久腿麻了,所以递茶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胡大人衣袍上,但胡大人并没有离开,只是简单擦拭了一下,也就耽搁了半晌。”何生并没有派人去询问丁毅,这是事发后,胡秉之直接提审了丁毅,但这结果也让让无法反驳。
殷无衍沉默着,丁毅和负责收卷的兵卒都不可能知道内情。
藏匿考卷的书吏也只负责这一环,即便把三人都抓起来了,他们的口供也和陈学政没有一点干系,唯一能威胁到陈学政的只有临摹字迹的这个考生。
“七爷,明日便发榜了。”重光瞄了一眼面容冷漠的殷无衍,心里直发毛,七爷最看重胖丫头,可陈闵忠偏偏在院上动手脚,这不是老虎嘴上拔毛,简直自寻死路。
“此人必定还在南宣府,在陈家的监控之下。”殷无衍冷声开口,涉及到科举案,陈闵忠绝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隐患存在,此时没有杀人灭口不过是怕打草惊蛇。
一旦院试结束后,风声平息了,陈家就会动手,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何生回禀道“四个州府的考生汇集在南宣府,如今城中人多杂乱,对方有意避开,短时间之内只怕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