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只说之前在丰州,陈家不敢绑架湛非鱼,但又咽不下这口气,最后打击报复的把齐桁这个绑走了,顾学士都懒得说,这叫什么事,但凡有脑子都做不出来。
圣上想到自己性情略显暴躁的长子,得,估计陈家的血脉就是如此,缺少了一股子沉稳,冲动易怒。
顾轻舟将还没拆封的信笺拿了出来,“臣上朝前才收到的,估计院试一结束小丫头就写信了,想来是考的不好,这丫头若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还请圣上多包涵。”
柳公公微微诧异了一下,顾学士这是要把信先给圣上过目,他就不担心湛非鱼在信里真的写了什么不妥当的话
可看着笑意融融的顾学士,柳公公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这看似随意的一个举动,不单单顾学士向圣上表明了忠心,同样也给远在南宣府的湛非鱼表了个忠心。
师徒两人对圣上没有任何好隐瞒的事,所以即便是私人的信笺也可以让圣上过目。
身为御前伺候的太监总管,柳公公拆好了信,双手递给了端坐在龙椅上的圣上,刚刚火漆还完好无损,说明顾学士真的没有拆开信。
“说不定是小丫头给你报喜的信。”圣上笑了起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湛非鱼写给顾学士的信,字迹的确赏心悦目,小姑娘是个刻苦的。
看着看着,圣上不由大笑起来,一手指着下面优哉游哉喝茶的顾轻舟,“你这小弟子是个促狭的,这是找你告状呢。”
“臣就这么一个小弟子,小丫头也就我这一个老师,我们可是相依为命的师徒两。”顾学士佯装悲苦,脸上却带着笑,分明是很受用湛非鱼的亲近和依赖。
湛非鱼年纪小,却有分寸,信中大多数写的都是家常,丝毫不会涉及到政事,所以顾轻舟半点不担心她的信里会犯了忌讳。
“柳公公把信给顾大人,让他给他的小弟子做主。”圣上有不少皇子公主,但宫里的孩子懂事早,缺少了那份天伦之乐。
看湛非鱼写给顾轻舟的信,圣上心情总会愉悦不少,小姑娘读书刻苦,可平日里却是个喜欢撒娇的,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依赖,这让圣上都想下旨把湛非鱼叫到京中来。
柳公公再次把信递还给了顾轻舟,随后又安静的退到角落里站好。
湛非鱼的信写的还有几分孩子气老师,我给你说个事,估计到十月份,明三的技艺书院就能招生了,不过书院才建好,屋前屋后都长了不少的荒草。
明三和我说,今年就让广业堂的学生拔草半个月,等明年再让诚心棠的学生拔草,第三年就让率性堂的学生拔草,公正公平、童叟无欺。
技艺书院的制度明三是仿照国子监而设的,第一年入学的都进广业堂,一年后则升到诚心堂,第三年再升入到率性堂,三年的时间只要用功学习都能牢牢的掌握一门技艺,也算是出师了。
顾轻舟把信收好,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不务正业,好在也算是为民谋福祉。”
“行了,这丫头是向你告状,今年院试是陈闵忠主持的,三年后的乡试还是陈闵忠,小丫头这是不满了。”圣上毫不客气的揭穿湛非鱼那小小的私念,“她这是担心等她会试的时,朕又会钦点闵忠为主考官。”
陈学政连任江南道六年的学政绝对是圣上的恩典,任期结束后,圣上肯定要把陈学政调回京城,或许赐个没多少实权的大学士之名,等湛非鱼会试的时候,陈闵忠还真有可能当人主考官。
“她座师如果是陈闵忠,臣第一个反对。”顾学士一脸的嫌弃之色,湛非鱼拜师早,所以即便是座师也只是担个虚名,可想想就膈应。
圣上不由笑了起来,虽然没开口,但已然记下此事,至少不会让陈学政从院试、乡试、会试都担任湛非鱼的主考官。
南宣府。
院试第一场正试结束后,一群如丧考妣的童生们回到了各自的住所,若不是担心隔墙有耳,绝对会把出题的陈学政骂的狗血喷头。
什么仇什么怨那,他们这届的考生上辈子难道掘了陈家的祖坟,否则陈学政怎么能出这么变态的考题。
而此刻,府衙里,弥封官将考卷折叠起来,封藏了考生的姓明,然后编上红号,再交由负责誊录的书吏。
书吏会把考卷用朱笔誊写一遍,这也被称为“朱卷”,而所有的朱卷都要送去阅卷官评阅。
等到放榜的时候,按照取中的朱卷红号调取原本的黑卷拆封,最后再唱名写榜。
室内灯火通明,一张一张的书案前,负责誊写的书吏正在奋笔疾书,为了防止作弊,这些书吏也是从各个州府抽调过来了,避免了考生和书吏勾结,在卷中留有特殊的记号。
“胡大人。”一摞朱卷足足有五十份,誊抄好之后,书吏把五十份朱卷送到了负责监督的胡大人面前。
“放下吧。”胡秉之也是进士出身,但他为人古板不知变通,即便在翰林院也得罪了人,差一点有牢狱之灾。
顾学士身为翰林院之首,自然会护着翰林院的下属,周旋一番后,胡秉之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