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桁儿去凉亭坐坐,荷花开的正好,一会让厨房做个拿手的荷叶鸡。”
湛非鱼和齐桁对望一眼,也起身告辞,比起这生硬的客套寒暄,他们宁可和齐墨、齐书说话。
第二日,湛非鱼一行离开了丰州,一同离开的还有卫大儒,祝昌运兄弟俩,唯独明三被留下来了,无书楼那么多书需要搬运回南宣可不容易,还有一批匠人也要跟着明三一起回南宣,这么多人搬家可是浩大的工程。
“大哥,她就这么走了”折柳亭,齐书看着远去的三辆马车。
齐墨不由笑了起来,拍了拍齐书的肩膀,“再不走,张昌松他们只怕都夜不能寐。”
“不说张昌松,小弟要不是腿断了,估计都能把冲出来和齐桁大战三百回合。”齐书翻了个白眼,他并不是帮理不帮亲,实在是齐砚这一次做的太出格了。
别人巴结刘百户,可齐桁终究是齐家人,齐砚却掺和一脚,这叫什么事传出去,外人指挥笑话齐家自相残杀。
距离折柳亭不远的小山坡上,好几道身影也跟着离开了,齐书远远看了一眼,“得,估计是各家派来的,湛非鱼拜了个好老师,丰州所有家族都退避三尺,大哥,以后齐家还是要靠你。”
“这也是爷爷让我们亲近齐桁,拉拢湛非鱼的根本原因。”齐墨不由的感慨,可惜小弟却不明白,读书不用功,整日的逞凶斗狠,爷爷和父亲把小弟送去山上磨性子也是基于此。
丰州衙门,孟知州得知湛非鱼离开了就继续处理公务。
而同一时间,被关押在牢房里的柴颐看都没看那粗糙的杂粮馒头,呆愣愣的依靠着墙壁,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
入夜,一道黑影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了大牢之中,几个狱卒只感觉有点晕眩,还以为是这几日连轴转的看守牢房,所以疲倦了。
第二日,柴颐自尽的消息从衙门传了出来,而死之前,柴颐写下了一份认罪书,承认自己才是绑架齐桁,在聚文斋纵火的幕后凶手。
随着衙门的结案,丰州各个家族这才彻底安心。
“父亲。”齐墨看向散衙后连官服都没有换下来的齐同知,起身倒了茶递过来,“小弟只是一直转不过弯来。”
夏日炎热,即便是坐轿子回来,齐同知也是热出了一身汗。
喝了半杯茶这才缓过来,看着半靠在床上表情阴沉的小儿子,齐同知缓缓开口“柴颐死了,把衣裳撕成了布条在牢门上吊死了自己,仵作已经验过尸了,并没有他杀的迹象,再加上那封柴颐亲笔所写的认罪书,孟大人结案后封存了卷宗。”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柴颐,而且不露丝毫破绽,只可能是陈家所为。
齐同知看向眼瞳微缩的齐砚,“你们该庆幸这一此有人被黑锅,湛非鱼也不深究,否则你们的下场比柴颐好不了多少。”
聚文斋纵火死了三人,被绑走的齐桁乃是童生,即将参加院试,如果顾学士这边施压,对丰州各个家族而言就是一场浩劫。
齐墨迟疑了半晌,终究是问出了搁在心里好几日的问题,“父亲,湛非鱼为什么不深究当初南宣府彻底大换血了。”
“你是在想如果湛非鱼追查到底,我们齐家便可以一跃成为丰州最大的家族”齐同知明白长子话里的深意,有章知府的例子在前,谁不心动。
齐砚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如果不是顾学士,她湛非鱼算个什么东西顾学士远在京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真逼急了,丰州这些家族联合起来弄死湛非鱼,顾学士难道能让丰州所有家族都以死谢罪”
一想到齐家上上下下对湛非鱼的礼遇,齐砚一拳头忿恨的锤在床沿上,“齐桁被抓走了,她湛非鱼不也跟无头苍蝇一般,如果不是刘和锋倒戈”
“你有本事让刘和锋倒戈吗”齐同知锐利的目光看着只会逞凶斗狠的齐砚,冷声道“刘和锋和丘定思兄弟相称,张通判父子更是以刘和锋马首是瞻,可最后呢刘和锋差一点杀了柴颐,这就是湛非鱼的本事”
即便到现在,所有人也猜不透湛非鱼和刘和锋到底有什么协议。
齐墨看着气的涨红了脸的齐砚,温声道“卫大儒是和湛非鱼一起走的,这些年多少读书人登门拜访,卫大儒都是避而不见,可湛非鱼不但进了卫家大门,还能说服卫大儒去南宣府,甚至把无书楼都搬过去了。”
其实外面也有传言,卫大儒要把名下所有产业都给湛非鱼,只是她没答应。
“那就是个老糊涂”齐砚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没有忘记三年前他也曾登门拜访,却被拒之门外。
齐同知冷眼看着冥顽不灵的小儿子,“不单单是卫大儒,祝昌运也跟着去了南宣府,估计要等院试才回丰州,不出意外,祝昌运必定能通过院试,三年后便是乡试,科举出仕也只是时间问题。”
锦上添花不算什么,可湛非鱼对祝昌运却是雪中送炭,有这份恩情在,祝昌运日后对湛非鱼必定是鼎力相助。
不等齐砚反驳,齐同知接着道“齐桁也要记下湛非鱼这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