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地府去和阎王爷说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刘百户抓着衣襟的手猛地往后用力的一扯,原本架在柴颐脖子侧面的匕首直接向着他咽喉划了过去。
“我放人”一瞬间,惊恐至极的喊声响起。
众人只听到哐当一声响,刘和锋手中的匕首被飞射而来的梅花镖给打偏了,否则此刻柴颐已经命丧当场了。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柴颐跪坐的身体一下子如同烂泥一般软在地上,刚刚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刀锋的锐利,就差一点点。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吓到了,刚刚刘百户那一刀干脆利落,抹人脖子就跟杀鸡一般,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既然怕死就把人放了”刘百户嫌恶的看着直哆嗦的柴颐,“没这胆子还敢绑人。”
“人关在”柴颐刚开口,一旁灰衣人突然动了,身影倏地一动,手中长剑向着柴颐的脖子划了过去,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说时迟,那时快何生也在瞬间动手了,快速的挡住了灰衣人。
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身影,院子里众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看来以后出行还带多带几个护院。
孟知州和齐同知脸色都格外难看,两人不由向着湛非鱼看了过去,陈家这是铁了心的要断了湛非鱼的科举路。
柴颐一死,没人知道密室在哪里,找不到齐桁,湛非鱼就必须履行赌约。
在场的人都知道湛非鱼和陈家的矛盾,可看着俏生生站在院子里的小姑娘,众人对陈家此举有些的不耻,对付一个小姑娘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来,只能使阴招,真的丢了世家大族的脸面。
陈家也是书香之家,若是推出一个优秀的小辈和湛非鱼在科举上一争高低,即便输了,他们也要高看一眼。
被关押在密室,而且还饿了两顿的齐桁以后自己死定了,可当听到开锁的声音时,齐桁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何大哥”几乎以为自己饿得眼花了,齐桁愣愣的看着门口的何生,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何生。
一瞬间,泪水刷一下流了出来,齐桁哽咽着,“何大哥你来救我了。”
何生看着狼狈邋遢的齐桁,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哦。”用力的点点头,齐桁跟在何生后面,走过通道,爬了梯子,最后从衣柜里钻出来。
一抬头,看到面前的湛非鱼,齐桁激动的叫起来,直接向着小同年扑了过去,“小鱼”
“吓到了没”湛非鱼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纵然知道柴颐不敢下狠手,可没看到人,终究是不放心。
“我”刚要说话,可闻到自己身上的馊臭味,六月炎热的天气里,从被抓走到此刻,别说沐浴洗漱了,连更衣都是在那屋子里解决的。
齐桁一下子涨红的脸,蹭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我没吓到,也没事。”
湛非鱼笑了起来,也不戳破,率先向卧房外走了去。
紧随其后的齐桁一看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身着官服的大人,到捕快衙役,然后还有卫所的兵丁,这让齐桁不由的一愣,竟然来了这么多人找自己。
“桁儿。”齐同知快步走上前来。
迟疑了一瞬间,齐桁还是恭敬的行礼,“大伯父,让你担心了。”
看着矮墩墩的齐桁,想到齐砚之前所为,齐同知都有些羞愧,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无事便好。”
齐桁从杏园里救出来了,可这后续处理却格外棘手,这牵扯的不仅仅是大皇子外家,还有丰州这些家族,一想到丘定思和张昌松都牵扯进来了,孟知州就感觉无比的头疼。
“齐大人。”湛非鱼忽然开口,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继续道“既然齐桁已经安全无虞了,剩下的事就交给齐大人了,齐桁此次也是被我牵连。”
齐同知眼神微微一变,而一旁孟知州更是诧异的看向湛非鱼,她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一刻钟之后,湛非鱼带着齐桁上了马车离开了杏园。
丰州府衙,后院。
小厮把茶水送上来之后就退到了外面,而折腾了一个早上,孟知州也累了,喝了两口茶,这才看向坐在下面的张通判,“不管如何,湛非鱼愿意息事宁人,这个人情本官是记下了。”
张通判面色难看,偏偏又无话可说,张昌松牵扯其中,如果湛非鱼要追查到底,再有顾学士施压,说不定自己都官位不保。
可让张通判承情,他又感觉无比的憋屈。
齐同知此刻心情极好,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海南百川,有容乃大。此乃君子所为。”
不单单是孟知州,丰州其他牵扯进来的家族都要记下湛非鱼这个人情,聚文斋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那两个伙计虽然被烧死了,可真要抽丝剥茧的追查,还是能查到一些情况。
而且起火后,何生要救齐桁,那些人却是各种阻扰,事后也是各种搪塞,阻扰捕快寻找齐桁的下落,这都不能深究,否则都是麻烦。
张通判突然站起身来,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