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个丫鬟动作迅速的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干净了,整个过程悄然无声的,这明显都是训练有素的下人。
见湛文诚面露惊诧之色,湛非鱼笑了起来,“都是老师从京城送过来的,担心我年纪小照顾不好自己。”
“也是,你要读书,身边是该有人照顾。”湛文诚连连点头。
刚刚一路从大门口走过来,前院里有小厮在整理花圃,有丫鬟在打扫庭院,再加上刚刚收拾碗筷的丫鬟,湛文诚估计足足有十来个下人照顾湛非鱼的生活起居。
寒暄两句后,湛文诚立刻说起了正事,要不是事关重要,他也不会大清早的就登门。
“你说什么怀”湛非鱼白嫩的包子脸狠狠的扭曲了两下,总算明白刚刚湛文诚说话时那尴尬的态度,毕竟和一个小姑娘讨论丫鬟怀了孩子的事的确不妥。
“县试之后,你成了县案首,谢老爷就派人来了村里,之后二叔就找媒婆挑好了定亲的日子。”湛文诚快速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谢老爷的小女儿脑子不灵光,倒也不是痴傻,就是比普通人反应慢一点,以谢家的富裕,谢乐心完全可以在上泗县挑个夫婿。
湛大郎虽然也是个读书人,可从开蒙到如今连个童生的名头都没有,而湛家如今在金林村也算落魄了,小姚氏还被湛老二给休了,如今单独住在村中的破屋里,湛老二自己更是没个好名声。
谢老爷把小女儿下嫁给湛大郎,这完全是冲着湛非鱼的名头来的,否则为什么把定亲的日子选在县试之后。
“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湛非鱼揉了揉眉心,一想到这糟心事,她宁愿回书房再写两首诗。
湛文诚既然开了口,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了,“那丫鬟叫桃子,是谢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估计也有双十之年了,做事麻利,说话也干脆,见人就三分笑,而且相貌也清秀,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老族长当时就被气的厥过去了。”
老族长和村正不是没想过告知湛非鱼,可之前她去了府城,之后又去了淮县,行踪不定,村里就算想送信也送不到。
湛非鱼本打算修整一日就回村,可明三公子带着齐桁来了,这不回去的时间又耽搁了,老族长只能让湛文诚来告知湛非鱼,毕竟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本来这是家事,可明三知道湛家老宅那些人的性子,担心湛非鱼会吃亏,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尤其此事她也不方便出面,明三就跟着回金林村,齐桁一手抓着饼子也上了马车。
马蹄声打破了村中的宁静,若是以前,村里人早就出来看热闹了,可自从湛文诚做起了生意,后山又建了香胰子作坊,村中经常有马车出入,大人小孩都习惯了。
“娘,我回来了。”跳下马车,湛非鱼脸上漾出笑来,看到李氏神色柔和并不见忧愁,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丢下手中的扫帚,李氏快步迎了过来,握住湛非鱼的手,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长高了,也瘦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即便知道湛非鱼身边有何生、何暖两人照顾,可不见到人,只有书信报平安,李氏的心怎么都放不下来,直到此刻见到人了,看着笑意嫣然的湛非鱼,李氏擦去眼角泪水,心就安了。
“娘,这是明三公子,这是齐桁,我之前信中和你提过。”湛非鱼介绍了身后两人的身份。
看着个头不高,身着深蓝色短褙子的李氏,明三几乎很难相信她竟然是湛非鱼的母亲,李氏和村里的农妇没什么不同,只是衣裳更干净一点,也没有打补丁,即便面容亲和,但从仪态气质还是能看出她只是个寻常农妇。
而湛非鱼却不同,不说衣着打扮,也不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神韵,只说她的长相,和李氏就完全不同,白皙娇嫩的脸颊,乌黑黝黑的双眼,眉目如画,笑意嫣然,即便是世家千金也不一定比得过。
“伯母,晚辈齐桁,打扰伯母了。”齐桁赶忙行了礼,估计年纪小,脸上的诧异都藏不住。
而看到这朴实无华的农家小院后,齐桁更是震惊的睁大眼,不敢想象湛非鱼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还成了府试案首。
房子也太破旧了,这围墙竟然是不规整的石块垒起来的,连砖块都舍不得,更别提前院还种着一畦一畦的蔬菜。
“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明三手中折扇啪一下敲在齐桁的额头上。
他早年也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自然知道农家的清贫困顿,否则当年明三也不至于坚持了三个月就灰溜溜的回青涯书院了,安贫乐道比想象中更艰难。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湛非鱼打趣了一句,看着有些愧色的齐桁不由笑了起来,“不如你和三公子去村里转转,这个时节后山清幽又凉爽。”
“也好。”明三知道湛非鱼和李氏要说些体己话,他这个外人不方便留下来。
让何暖守在院子里,湛非鱼和李氏进了屋,“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哥说的也不清不楚的,凭什么说那孩子是我爹的”
谢家千金的丫鬟未婚有孕,关键这孩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