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
“小鱼,还有我。”齐桁小胖墩用力往上蹦了蹦,对着窗户另一边的湛非鱼咧嘴笑着,“我陪小师叔一起来的。”
手中折扇咔一声合拢,明三虚指着湛非鱼佯怒道“小丫头都这么熟悉了,叫什么三公子,小生明茂泽,字雅厚,来,叫一声雅厚兄。”
“不行那我比小鱼不是矮了一辈”齐桁抗议的嚷了起来。
明三放声大笑起来,一手嫌弃的揉了揉齐桁的小脑袋,“达者为师小丫头府试案首,你堪堪第六名,既然有师之名,你矮一辈有什么不对吗”
“我”明知道小师叔是在嘲笑自己,可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齐桁气成河豚脸,脖子一昂,“我不管,我和小鱼是同年也是平辈。”
湛非鱼招呼着明三公子和齐桁小胖子进了书房,而何暖则下去准备待客的茶水点心。
齐桁看了看书房,“小鱼,你现在在学庄子”
“我诗才一般,只能多读经典。”湛非鱼估计整个南宣府都知道自己擅长算学,不精诗词,“庄子内篇明于理本,外篇语其事迹,杂篇明于理事。文章奇幻,构思巧妙,辞藻瑰丽诡谲,乃先秦诸子文章的典范之作。”
“无为而治,天人合一。这才是庄子的精髓。”明三打量着湛非鱼和齐桁,一脸失望的摇摇头,“你们这样积极功名利禄的小童生,读此书只得其形,不得其意。”
被鄙视的湛非鱼眉梢一挑,“精髓不精髓我不知道,至少逍遥游的精髓我已经领悟到了。”
明三来了兴趣,他曾经花了一年多时间研读庄子,只可惜南宣府的读书人都奔着科举去的,读的都是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虽有涉及却不精通。
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明三笑着道“来给我说说你有何高见。”
齐桁见状赶忙在一旁乖乖坐好,准备聆听,小师叔这是要和小鱼辩道吗
何暖把茶水还有糕点放在桌上,随后又动作轻微的退出书房。
看了一眼端着茶杯悠然品茶的明三,湛非鱼一手拿着书,一手负在身后,端的是一副读书人诵读的经典架势,“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明三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而坐他对面的齐桁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淋了一头一脸的茶水。
踱步走到安全地带,湛非鱼摇头晃脑继续吟道“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个酸甜,一个微辣。”
爆笑声再次响起,明三哪顾得上狂生名儒的疯子,一手擦去嘴角的茶渍,一手指着装模作样的湛非鱼笑的前俯后仰,“你敢对着顾学士来一句,我明三佩服你。”
“好,等我见到老师一定来上一句。”湛非鱼也笑了起来,同情的看着脸颊上还滴着茶水的齐桁,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阿暖,麻烦送个布巾和温水进来。”
“小师叔”大感丢脸的齐桁气急败坏的瞪着笑的直拍桌子的明三,默默在重复了一下逍遥游的精髓,结果自己也噗嗤噗嗤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后知后觉的傻小子。”明三无语的看着慢半拍的齐桁,随后没好气的瞅着一本正经的湛非鱼,“我爹和大哥都说你沉稳,真该让他们看看。”
“我还是个孩子呢。”湛非鱼咧嘴一笑,小眉梢一挑,“要不要我再来两句”
“你说”齐桁这话一出,刚擦干净脸的齐桁赶忙把椅子挪到了旁边,唯恐又被喷了一脸茶。
湛非鱼圆润的双眼里笑意盎然,“神童诗四喜知道不”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齐桁立刻回答,其他三喜他不清楚,但金榜题名的喜悦齐桁是知道的,他府试虽然只是第六名,可一向寡言的父亲却红了眼眶,这些年被嫡支欺辱的憋屈似乎都散了。
“三公子,可知四喜如何变成四悲”湛非鱼笑着丢出问题。
明三知道的四大悲寡妇携儿泣,将军遭敌擒。失恩宫女面,落第举人心。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可冲着湛非鱼那一句一锅炖不下,明三就知道答案不会如此简单,“你且说。”
“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化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重名。”湛非鱼话音落下,这一下齐桁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哪有在青涯书院第一次见面时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被逗乐的明三揉了揉笑酸的脸颊,指着湛非鱼直摇头,“真该让南宣府的读书人看看你这促狭模样,小丫头,你这样哪像是案首,这狂生的名头该换人了。”
“别,我还要科举。”湛非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再次来了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三公子对一对下联。”
“别,你直接说。”一看湛非鱼这使坏的模样,明三甘拜下风的认输了。
“那我说了啊。”湛非鱼往旁边站了站,唯恐一会明三会揍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齐桁还是一脸懵懂的模样,明三这位经常呼朋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