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有这待遇。
“已经无碍了。”殷无衍褪去了往日的冷漠,面容俊美,眼神平和,再加上一身华贵的黑色锦袍,更像是京城那些金尊玉贵的世家子,而不是让人闻之色变的禁龙卫指挥使。
圣上神色关切的看着坐一旁的殷无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感情丝毫比起几个皇子少,相反圣上更看重殷无衍。
终有一日,圣上会老去,而他的儿子将会身着龙袍继承皇位,即便当今是个明君,但终究有点不得劲,否则也不会到如今都没有立下太子。
而殷无衍即便手握禁龙卫,却对皇位没任何念头,这让圣上在他身上找到了“父慈子爱”的感觉,两人关系比起君臣更是父子。
用膳后,太监把碗碟撤了下去,宫女送上了茶水。
殷无衍这才道“顾大人的小弟子是此次府试案首,陈学政巡察南宣府,淮县案首寇元兴状告知府章程礼科举舞弊”
一听到科举舞弊四个字,圣上面色微微一沉,刚端起的茶杯放了下来,“是被人利用了还是不服一个小姑娘被取为案首”
禁龙卫就是圣上放在各个州府的眼睛和耳朵,所以这些年来,地方官员很少敢欺下瞒上,除非有本事能经得住禁龙卫的调查,否则那就是罪加一等
“章程礼取消了寇元兴的府试名次”殷无衍把事情原原本本没有添加任何感彩的回禀
给了圣上。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王琳琅毒杀林夫人之案,被杖刑后,陈渭彬派衙役把人押回了淮县,因为她年纪还小,淮县县令责令王家严加看管。
王家乃是富商,家中出了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儿后,王家声誉也被波及了,被关押在王家祠堂的王琳琅一年后病死。
寇元兴和王琳琅算是青梅竹马,而他根本不相信善良到连蚂蚁多舍不得踩死,典当了自己首饰给街头乞丐送米粮的王琳琅会是心狠手辣之人,再加上王琳琅死前让人送了一封信给寇元兴。
在信中,湛非鱼和林夫子就是害死她的凶手,这仇恨也就如同种子一般在寇元兴心里种下了,这才有了之后种种。
“这般浅显之事,陈家查不出来”圣上听完后,眼神冰冷了几分。
陈家厌恶湛非鱼并不奇怪,朝中官员谁没几个政敌,即便是圣上当成儿子的殷无衍,前年的时候不也被状元郎弹劾,历数禁龙卫种种罪状,就差没说殷无衍草菅人命、杀人如麻。
圣上不悦的是陈家竟然拿科举当筏子针对湛非鱼和章程礼。
科举乃是大庆朝立国的根本,朝中官员九成九都是通过文举和武举选拔出来的,一旦科举成为了某些人排除异己的工具,动摇的就是大庆朝的根基,科举取士就失去了意义。
“陈锦收买了府衙的衙役,打算在杖则的时候动手脚”殷无衍口中的陈锦正是陈胖子,他输掉了五十五万石米粮不说,关键是让陈家丢了脸面,震怒的陈老爷直接把陈胖子从族谱里给划掉了。
没有了家族,没有了银子,陈胖子恨不能那刀宰了湛非鱼,偏偏他又怕死,知道湛非鱼身边的何生是个高手,最终陈胖子用他娘给的银子买通了衙役,打算以此来报复湛非鱼和章知府。
当听到湛非鱼以先帝为例,逼迫陈学政不得不放弃退让,被逗乐的圣上笑了起来,“倒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难怪轻舟隔三日就派人快马加鞭的往南宣府送东西。”
顾轻舟身为翰林院大学士,又是圣上的心腹,他没有成亲,偌大的学士府也就他一个主子,有时候圣上都想给顾轻舟赐个婚,省的他形单影只的。
可如今收了小弟子,顾轻舟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除了那些功课书籍外,衣服布料、珠宝首饰,还有各种补身体的食材,估计学士府的库房都被搬空了一大半。
等殷无衍离开皇宫后,圣上则开始批阅奏章,直到暮色西垂,圣上放下笔,而伺候在一旁的柳公公立刻上前,“圣上,老奴给您捏捏肩。”
圣上神色冷淡,“不用,你去谷家宣旨。”
“老奴遵命。”柳公公恭敬的行礼,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虽然不曾看到圣旨,身为御前伺候的大太监,柳公公很清楚这道圣旨必定是让谷老老将军长子谷大为接任京卫指挥同知一职。
而在此之前,圣上原本打算把这个职位留给大皇子妃的大哥,虽然这只是从三品的官职,可京卫指挥司拱卫京师,守卫宫禁,负责的是京城的安全,这也代表了皇上的信任。
想到今日圣上是和殷无衍用膳的,退出御书房的柳公公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把殷无衍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难怪诸位皇子嫉妒殷指挥使,就冲着圣上的偏爱和信任,啧啧,不嫉妒那才奇怪。
当今圣上正直壮年,身强力壮,不说没有立下储君,甚至连成年的皇子都没有封王,但放眼朝堂,却没人敢置喙。
而随着柳公公的宣旨,消息传出去之后,大皇子再次把书房给砸了。
吏部郎中陈书铎此刻也是头皮一麻,这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