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湛非鱼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到了她耳后。
看到这一幕的重光不由的眼冒精光,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七爷真的在养小媳妇啊,这体贴入微的动作,啧啧
戴上了玄铁面具后,北面的院子近在眼前,殷无衍这才把湛非鱼放了下来。
“大人。”小旗陈飞快步上前行礼,“这几日卑职一直派人守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人来过。”
案子还没有破,三间屋依旧贴着封条,南宣卫派了四人守在这里,两人一班的看守。
再加上赵教谕特意交待过,因此县学的学生都没有来这边,也就送饭的斋夫一日三餐的过来,但也只是在院子门口,不曾入内。
“你们俩退到院子外。”重光态度高傲而冷漠,很符合禁龙卫目中无人外加杀人不眨眼的身份。
封条被揭开,重光看了一眼,“七爷,封条没被人动过。”
之前他们来过一次,离开时重光在封条上动了点手脚,若是有人揭了封条入内,重光就能发现。
重新点燃了蜡烛,湛非鱼单脚蹦跶的进了屋子,一看季大夫要拿起墨条检查不由道“季大夫,拿帕子包着。”
“胖丫头,这墨条即使有问题也只是混杂了迷药,直接拿也不会毒死人。”重光嘲笑的看着过分谨慎的湛非鱼,胖丫头还挺怕死。
凉飕飕的视线看了一眼重光,湛非鱼把帕子递给了季大夫。
“七爷,这丫头是不是在鄙视我”重光嘀咕道,这胖丫头的眼神让他想起当年陪着七爷读书时,其他陪读都是用这样看蠢货的眼神看自己。
殷无衍同样没理会重光,抱起湛非鱼将她放到椅子上。
季大夫拿刀子在墨条上刮了刮,仔细闻了闻,又捻了一点点放入口中,“墨条没问题,之前掺杂了迷药的墨条应该被人偷换出去了。”
坐椅子上的湛非鱼看着被放回原位的墨条,又看了看书桌上的其他东西,“这墨条和我之前用的是一样的,都是从县学库房里拿出来的,要仿制并不难。”
幕后凶手提前让人仿制了一块掺杂迷药的墨条,之后放到了这间屋里。
等万云浩被毒杀之后,又派人把有问题的墨条偷走,换成了普通的墨条,为了能以假乱真,这墨条的底部也有研磨过的痕迹。
“万云浩被毒杀后,三间屋子是上泗县的衙役贴上封条的,之后交给南宣卫的人看守,所以有机会换掉墨条的不外乎那几个人。”重光往门外看了一眼,小旗陈飞带着两个手下守在院子外。
“也有可能是刘通趁机换了墨条。”擦手的季大夫接了一句。
事发太突然,刘通当时被门槛绊二楼一下摔在了地上,磕的是一嘴巴的鲜血,他当时去清理过,有可能就是利用这个时间段处理了墨条和装有毒液的瓷瓶。
湛非鱼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是刘通,冯大平是捕快,当时他就站在桌边找火折子,墨条放在桌上,蹲地上的刘通有机会毒杀万云浩,将毒液倒进竹筒里,但他绝对没时间起身换墨条。”
“而且刘通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湛非鱼不认为刘謇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斋夫来完成。
“大哥哥。”湛非鱼抬头看向殷无衍,“明日王爷审案,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会不会太晚了”
“不会。”殷无衍肯定的开口,一旁重光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他越来越感觉自家冷血无情的七爷成了戏诸侯的“昏君”了。胖丫头只要开口,七爷那是有求必应那。
禁龙卫指挥使带着湛非鱼和乐山居季大夫去了县学的事,当晚就传到了刘謇这里,至于章知府、仝同知、秦家主还有陈县令也先后收到了消息。
卧房里重新染了蜡烛,刘謇挥退了伺候的丫鬟,披上衣服就往连着卧房的小书房走了过去。
等候的中年男人拱手行礼,“大人。”
“坐下说。”刘謇抬手示意幕僚坐了下来。
没有休息好,刘謇阴翳的双眼显得更为刻薄阴冷,眼皮子耷拉着,看人的目光有种不寒而栗的阴森冰冷,“大皇子被圣上训斥后还罚跪在御书房外,上泗县的事再不解决,本官是无脸回京城了。”
“明日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裕亲王要公开审案,这两日属下已经把湛非鱼是凶手的消息放出去了,等明日万云浩的妻子儿女到公堂上一番哭诉,必定能扭转局面。”中年男子起身回话。
用流言蜚语诋毁湛非鱼可以,但给她定罪是绝不会成功的,刘謇嘶哑着声音道“那屋子里可安排妥当了”
顾轻舟和裕亲王并不可怕,刘謇真正害怕的是擅长查案的禁龙卫,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禁龙卫必定能顺藤摸瓜的将案子查清楚。
中年男人仔细回想了一下,“绝对万无一失,再者他们连万云浩是如何被毒杀的还不曾查清楚。”
刘謇阴沉的表情这才舒缓了几分,“如此甚好,切不可掉以轻心至于那三个人,等事态平息后处理掉。”
“是,属下遵命。”中年男人神色平静,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