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用词也有所收敛。
不像街头巷尾那些妇人说起章家的桃色事件,那叫一个直白,让人听的面红耳赤。
章老太爷爷在上泗县也算是个善人,这些年来家中只有一个夫人,说起来那也是伉俪情深,可谁曾想章老太爷竟然在重孙子的满月宴上被抓奸在床。
不说章老太爷这头发胡子花白的年纪,关键是他偷的却是个小丫鬟。
真的是小丫鬟,上个月才从牙行买回来的,不过七八岁,规矩都没还学会,谁曾想竟然被章老太爷给带到床上去了。
“这”湛非鱼看向费捕头和赵捕快,随即就明白过来,这里是大庆朝,小丫鬟是章家买回来签了死契的下人,别说被欺负了,就算被打杀了,官府衙门也不会追究。
三日的时间过去了,湛非鱼从私塾探望了林夫子和林修远,王琳琅还没离开,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思,这一次是真的病了,高热说着胡话都起不了床。
“小鱼去看林夫子了”榕树下的婶子正在择菜,看到湛非鱼就笑着打了声招呼,又对一旁的人道“小鱼这丫头就跟村正说的一样,对,尊师重道。”
“这倒是,小鱼有良心。”旁边的婶子认同的点了点头,小姚氏整天在村里叭叭的说什么没良心的话,也不想想湛老头和湛老太是怎么对大房一家三口的。
“小鱼啊,我听你娘说你要去县学读书了”年轻的妇人羡慕的看向湛非鱼,林夫子的私塾停了,她家娃要读书只能去更远的洪家村私塾,这走一趟就要半个多时辰。
可如果去县里的私塾,倒是有牛车,但束脩又贵,家里的银子也不凑手,如此一来,能去县学读书的湛非鱼自然让人羡慕。
“有一个毒杀发妻的夫子,难怪教出来的学生也是个没良心的,县学的还会收这样品行不端的学生”尖锐的声音响起,小姚氏讥讽的看向湛非鱼,脸上的恶意毫不掩饰。
湛非鱼停下脚步,打量着比往日富贵许多的小姚氏,身上不是灰扑扑的粗布衣裳,而是一件崭新的直领对襟长褙子,头上插了两支银簪子,说话时故意抬手撩了一下头发,露出手腕间扁平银镯。
“所谓七出其中有一条便是口舌,妄议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二嫂子是想去衙门走一遭吗”湛非鱼脸上一片冷漠,清冷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锐利慑人的让小姚氏得意的表情僵硬下来。
桂花嫂子赶忙拉了一下小姚氏的胳膊,尴尬的打着圆场,“你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不是说喜欢我的花样子,我们快走吧。”
桂花嫂子和李氏不对付,碰面就要嘲讽挤兑几句,可她对湛非鱼有点发憷。
她收过县令大人送的年礼,差爷们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桂花嫂子再泼辣,碰到官差也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小姚氏现在赚银子了,再加上被村里人巴结吹捧了多日,一把甩开桂花嫂子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你干什么”几个择菜的妇人一惊后,赶忙拦了过来,两人挡住了小姚氏,一个人把湛非鱼护到了自己身后。
根本没想过打人的小姚氏气的脸都青了,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你们给我让开怎么,不想卖菜了”
呃三个妇人愣了一下,这段日子卖菜家家户户都赚了不少银子,这要是得罪了小姚氏。
“多谢婶子们的爱护。”湛非鱼也不让她们为难,“我还要读书,就先回家了。”
看着湛非鱼就这么走了,小姚氏表情扭曲了又扭曲,这种一拳头打到棉花里的憋屈感,让小姚氏尖声骂了起来,“你还需要读什么书啊年纪不大,一副狐媚子模样,啧啧,说不定靠着一张脸就能当个童生呢”
湛非鱼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呦,我难道说错了吗”见湛非鱼终于生气了,小姚氏也痛快了,勾着嘴角笑的无比嘚瑟,“我就说呢都是交了十两银子的束脩,怎么林夫子偏偏对你最好,每天散学还单独留下来,后来更是日日去书房单独学,啧啧,孤男寡女的,还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湛非鱼没说话,脑子懵了一下,而一旁的妇人们都目瞪口呆的愣住了,一个个见鬼一般的看着噼里啪啦一阵说的小姚氏。
这要是说村里那偷人的小寡妇,或者说隔壁村那水性杨花的漂亮小媳妇,她们还能笑着附和几句,乡下妇人粗鄙,说话也没个遮掩。
可小姚氏说的却是小鱼和林夫子啊,不说两人的身份,就说小鱼这年纪小姚氏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
“姚春花”突然的,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众人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啪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怒不可遏的李氏打了小姚氏一巴掌后,一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些肮脏话,又抬手狠狠的抽了小姚氏几个嘴巴子。
被打的懵了,直到脸颊痛了,嘴巴里有血腥味了,小姚氏终于反应过来,啊一声尖叫着,然后揪着李氏就要动手,“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还敢打我”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李氏虽然个头不高,但她干惯了农活,手上有一把子力气,再加上李氏正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