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趴在车窗边,又呆呆站了一会儿。直到实在找不到小浣熊的踪影,才乖乖跟着小松鼠回去吃饭。
他一走,叶依娜放下挡布,打狭小的副驾驶台钻出来,第一眼看到唐妮妮最心爱的藏宝袋他居然把这个留下了。
其次瞥见车窗上一些拙劣的线条。
那是一幅画在凛春水汽上的画。
画着裙子,一个大大的叉,然后是两个火柴人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内容很好看懂,连起来就是因为我不是女生,所以,不能做朋友了对吗
不。
不对,不是那样的。
看到它的一刹那,叶依娜很想追上去说,问题不出在你身上,妮妮,不是你的问题。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分明只是队友,交个朋友而已,为什么她始终不能接受对方是成年男性的事实
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如此复杂、艰涩,超乎寻常,让人下意识想要逃避。
心脏就像变成一罐脆弱的碳酸饮料,一经动摇,一旦被触碰,无数细细密密的气泡冒出来,酸胀得仿佛快要把身体眼眶都撑破。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要怎么处理,才能保证所有人都不受伤
被这道题困扰,叶依娜垂下眼睫,指尖轻点玻璃,久久凝望着那个随风摇摆的布袋。
而后,倏然失力般靠上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