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死死拽着袁南,双眼猩红地掐着他。即便是最爱的企鹅一遍遍喊他,冒着被吞噬危险一次次靠近他,伸手拉他也无济于事。
他毫不留情地甩开她,就像根本从来不认识她那样。
表情狰狞而残暴,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恶意。
“秋葵,你怎么样”
饶是叶丽娜也吓了一跳,抬手挡住乱飞的碎片,躬身过来扶她,“祁越这是怎么了情绪失控乐乐能让他稳定下来吗”
“没用的。”
林秋葵捂着撞破的额头,余光快速掠过脸色难看的众人,以及地上那几块玻璃碎片。
在场没有其他人比她更清楚祁越有多想杀袁南,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人最初相识、组队的契机就跟这个有关。
可问题是,祁越并非发自内心恨着袁南。
或者说,这些恨意本不属于他,而是那位自杀的母亲强行灌输给他的。
以往有过很多次,祁越同脑海里的声音对抗,都成功了。
林秋葵想,这次的结果也会是一样。
因为他不该被那种情绪操控。
她更不喜欢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祁越是她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的生活起居就是她在照顾,他的挑食任性也是她在包容。
连祁越自己都说过,他属于她。
而且是完完全全、永永远远地只属于她。
所以他要不要杀人、想要杀谁,她放纵也好,管教也好,那都是他们之间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哪怕对方是曾经生下他的妈妈,哪怕是一个入土的死人,照样没有资格这样随便摆布她的小狗。
指尖够到一片白瓷,往掌心里一勾。
林秋葵握住尖削的一端,抬手便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长约五厘米的创口。
她动作之狠绝利落,与祁越的突袭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不及,看得众人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秋葵姐姐,你流血了”
“喵喵”
队友们不由得露出焦急的神色。
当事人倒很镇定,扶着沙发慢慢起来,喊了一声“祁越。”
她身形伶仃,就这样站在昏暗中,站在一片狼藉里,皮肤上绽开的伤口淅淅沥沥流下血
“回来。”
她说。
浓郁的血气刺激神经,祁越不耐烦地抬起眼,十分陌生地看着她。
“还没玩够吗”
林秋葵摸了摸脖子,而后摊开湿漉漉、血淋淋的手,口吻居然是平静而温和的“看,祁越,是我的血。”
“我受伤了。”
“说不定会死。”
“都这样了,你还要听她的话吗”
这时,恰好光系异能者突破防守,一道炙热的强光打在洞壁上。
林秋葵半垂下眼,细密的长睫挥洒下淡淡的一层影。
她每说一句,他就像被光线刺疼一点的猫,瞳孔越来越凝缩起来,带有危险的意味。
滋拉,滋拉,头顶垂挂下一条弯曲的电线,不定时冒着火花。
屋里暗淡的光影浮沉,人人身上皆沾染了血腥。
祁越定定看了林秋葵良好久,终于猛然抛开袁南,跌跌撞撞站起来,回到她的身边。
他紧紧抱住她,头埋进颈窝里。
身体仍因后怕而轻微颤抖着,手指冰凉得可怕。
两片嘴唇却贴合着那道裂痕的形状,仿若笨拙的原始动物,从中伸出一点温热的舌,小心翼翼地、试图一点一点舔掉她的血和伤。
他没有做得很好。
明明就弄得一塌糊涂。
源源不断的血液往下流淌,两人被浇得一身泥泞,宛若浴血相拥的新型怪物。
然而在众人惊疑不定地注视下,林秋葵再次抬手,轻轻拍抚着祁越的头。
“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用一种近乎宠溺的语气说“别怕,祁越。”
仿佛在呵哄一个可怜可爱、离不开主人的小狗。
而非差点杀死所有人的暴力疯子。样站在昏暗中,站在一片狼藉里,皮肤上绽开的伤口淅淅沥沥流下血
“回来。”
她说。
浓郁的血气刺激神经,祁越不耐烦地抬起眼,十分陌生地看着她。
“还没玩够吗”
林秋葵摸了摸脖子,而后摊开湿漉漉、血淋淋的手,口吻居然是平静而温和的“看,祁越,是我的血。”
“我受伤了。”
“说不定会死。”
“都这样了,你还要听她的话吗”
这时,恰好光系异能者突破防守,一道炙热的强光打在洞壁上。
林秋葵半垂下眼,细密的长睫挥洒下淡淡的一层影。
她每说一句,他就像被光线刺疼一点的猫,瞳孔越来越凝缩起来,带有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