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视线。
浓密的眼睫仿佛一排微小的刺,看着有点扎人。
“我不建议你那样做。”
她淡淡道。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男朋友或不是男朋友,介意或不介意,她只说,不建议。
如果是又怎样呢
白娇娇不清楚自己是否会放弃已经有主的猎物。
毕竟她已经决定彻底摆脱道德法律和他人目光的约束,利用手边所有资源,不计一切地向上爬。
“那就是不介意的意思吗”
白娇娇道“谢谢你啦。”
林秋葵没有回应。
她也没有在意,径自摇曳着身姿,裙摆一漾一漾,仿佛寒冬中盛开的一朵花,慢步走向祁越。
余晚秋忍不住蹙眉“没关系吗就这样让她过去”
“你指什么”
林秋葵低下头,好似一心一意挑着鱼刺,语气颇为散漫“不要随便靠近祁越,否则后果自负。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过了,非要这么做,确定自己能承担后果就行。”
“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担心祁越被打动”
一个成年女性找成年男性单独谈话。
一个成年女性在找成年男性单独谈话前,特意跑到另一个成年女性面前宣扬。
对方来意明确。
从度假村便目光灼灼盯着祁越不放。
也许在对方的视角看来,祁越强悍但温顺,无论长相战斗力皆胜过上官鹏数百倍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听说娇娇姐是被她男朋友押给上官鹏的”余晚秋抿着唇,忽然发觉白娇娇这人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她们交集不多,仅限那么几次,上官鹏有意让她陪客,被白娇娇软声软气的撒娇蒙混过去。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对方满身气味地从上官鹏那边回来,可能醉了,洗完澡敞着睡袍躺在床上,一手托着脑袋,对她说余晚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活得这么辛苦,这么卑微。
没必要被舆论绑架,也没必要抱着替别人赎罪的想法。因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标签不是其他,只有实力,地位。
只要你够强,爬得够高,不管你是谁的女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我敢保证,以后永远没有人敢在你面前说你爸一点不好。
那他们背后说呢
她当时问。
白娇娇听完,不以为然地拨弄指甲,语调慵懒而讥诮反正我听不到,关我屁事。
事到如今,真要表述对这人的看法,余晚秋迟疑着,好像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评价“我觉得她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吧。”
况且关系到祁越,她一时也弄不清楚了,白娇娇在大厅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心实意地渴望手刃上官鹏,替自己报仇。抑或仅仅想要通过这个方式,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从而引起祁越的注意呢
“都无所谓。”林秋葵平静地说“要是连这种程度都就不要了。”
“什么”余晚秋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没有听清。
“没什么。”
自己花时间驯养的小狗自己清楚。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诱惑都阻挡不了,那就算了,不要了,随便他跟谁走好了。
林秋葵是这样想的。
下秒钟听到白娇娇故作绵软的惊呼声。
感谢余迟瑞与新游戏机的到来,为幼儿园游戏组新添一名成员,新增一项娱乐活动。
起初他自己坐在火堆外围玩着某闯关格斗游戏,没多久,周边小朋友大朋友猫猫狗狗们不自觉都凑了过来。
他一紧张,手抖,输了。
某横行霸道惯了的小狗,当下抢走游戏机,自顾自玩了起来。
余迟瑞还记得这人撕碎同龄女孩的画面,不敢反抗。本来想找姐姐,没想到看见白娇娇迎面走来。
他立刻跑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地上。
“坏女人。”
余迟瑞冷冷瞪着她。
姐姐傻白甜,弟弟倒有点看人的本事在身上。
白娇娇挑眉,假装没有看到跑过来扶她的包嘉乐,神闲气定地对着祁越道“我的脚好像崴了,能扶我起来吗”
想起林秋葵对他的昵称,她又喊了声“祁越。”
一下指定目标。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来。
包嘉乐愣愣地看了看跌倒的姐姐,又看看小狗哥哥,有点儿不知所措地,收起自己肉乎乎的小手。
唯独祁越打游戏,听不到。
“祁越。”两秒后,白娇娇伸出手,又一次道“拉我起来吧。”
这回用的祈使句。
语气和笨蛋企鹅格外像,祁越眯起眼睛,认出这个曾经妨碍他狩猎的陌生人。
非但没有拉她,反而朝她扔了块石头。
石头小但尖锐,眨眼间,削掉白娇娇半截耳朵。
她捂着耳,血流如注,清纯的笑颜没有丝毫改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