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里待着去”老太太一生气,对她说话就蛮横刻薄“这事轮不到你管”
“你别这样,妈。”
“妈妈,我害怕。”包嘉乐悄悄抱住妈妈。
“怕什么怕我是你奶”
老太太撒手去拉,嘴皮子利索地好比连珠炮“你俩懂个啥一个傻婆娘就晓得翻书,书能找回你男人还是救你儿子一个笨小子,跟你爸一模一样的,见了狗就走不动路。没一个人让人省心没一个像我”
“让你们卖个好脸不肯去,老婆子都替你们跪下求人了,你们还不肯求,咋的,脸皮子比你们的命还好使唤还是嫌我给你们丢人不想认我了是吧”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奶奶别哭。”
这一回是真哭了,被不争气的儿媳孙子活活气的,也是为自己羞的。
都怪那该死的妖怪,埋汰死人了。
场面乱得称得上闹剧,一家三口皆含着眼泪。
林秋葵放下碗“我上去看看祁越,夏叔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落下。”
起身走得干脆果断,把老太太都给看傻了。
没过多久,二楼,席晓娟敲门“我可以进去吗”
“进。”
推门进去,林秋葵在给祁越挑衣服。
他平时喜欢穿黑色的,单层的,不妨碍打架的那种衣服。
但是反正他现在没醒,没有话语权,她就依照个人审美取向,给他套件米白色的抓绒卫衣。
戴个鸭舌帽
再来一条浅灰色的针织围巾。
日常凶神恶煞乱糟糟的小狗秒变清纯漂亮男大学生。
就非常有小时候玩换装改造小游戏得高分的成就感。
“他是你男朋友”
席晓娟轻声问。
林秋葵“不是。”
只是捡来的小狗而已。她想。
孤零零地跑到大街上,没人要,她看到了,就抱走了。
“不好意思。”席晓娟歉意地笑“因为刚才看你就想起我老公醉酒了,我也是这样给他换衣服的。”
仔细或粗糙。
温柔或不耐。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可以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里倾泻出来。
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到某种名为保护与包容的部分,才自然而然地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我婆婆的事,不好意思,她这人比较执拗,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林秋葵没有搭话。
不确定这是否苦肉计中的一环。
沉默伴随着阳光一同扩散,从一个小小的点,到面,逐渐填满整个房间。
“我老公已经不在了。”
席晓娟忽然打破寂静“那一天,我生日,他说倒计时还有好几个小时,没有关系,一定要给我买一个蛋糕,再买些米面,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出去找他。那天街上人太多了,声音太多。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他好像在叫我,可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我找了很久很久,最后看到他在那个女孩子旁边。”
那个因为倾倒下来的建筑物,一瞬间失去丈夫与儿子的女孩。
说着我不后悔的女孩。
肩上停留怪虫的女孩。
刚刚失去自己的家人,下个瞬间蜕变成怪物,撕裂了别人的挚爱。
那一刻的震惊与痛苦不亚于五雷轰顶。
“我老公应该想拉她起来的。”
“他一直是那种喜欢拉别人起来的性格。”
席晓娟不清楚自己该不该记恨那个女孩,或者恨其他的一些东西。
毕竟灾难中人人都是受害者,你可以对一个人表示恨,尽情恨,有朝一日也许还能有所释怀。
唯独怪物,毫无意义。
谁让它们根本不理解,不在乎,区区人类的爱恨情仇。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妈,不过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吧。”
所以才听到一点动响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出。
逮住一两个靠谱的人便不择手段地卖人情,卖老脸,只为给小辈谋一条出路。
席晓娟低下头,一只手贴在肚皮上,目光从慈爱慢慢转变为坚决,好似下了什么决定。
“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在队伍里,只能拖后腿而已。换了我,也不会因为几个陌生人去做这样冒险的决定。所以我并不奢望你们能带上我和我妈,只希望,你们能带走我的儿子。”
“他有特殊能力,可以操控别人的想法。”
精神系异能者
林秋葵替祁小狗拨弄头发的动作一顿,席晓娟敏锐地观察到,立刻喊门外的包嘉乐进来。
“乐乐,给姐姐表演一下你的超能力,好吗”
“好哦。”
包嘉乐举起双手,摆成一个三角形。
其实并非使用能力必要的动作,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