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也有关联,具体怎么回事他们说不好比我们更清楚,大人您看是不是也把他们传来问一问”
师爷瞥他一眼“你比县令大人还懂断案”
“不不,当然不,小的哪里能同县令大人相提并论”
“那就得了,这案子县令大人自有定夺,待会儿问你什么你老实答复,没问你就住嘴,不必多说。”
别管你谁,进了衙门就得老老实实的,尤其这还是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衙门。
他们只得夹起尾巴,想着吧问题也不大,先给县令大人留个好印象,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尽量多说一些,还有没被问到的之后再想法子补充,通过回答问题将那伙人带进来,让大人也找他们来回话。
不愧是跑江湖的人,还是有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虽然这个势头和自己想的不同,也很快就做好应对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比起缉拿劫匪,县令更关注的是他们和另外那伙人之间的事。
问他有什么依据说他们同歹人有牵扯
让拿证据,拿不出视为诽谤诬告,要吃板子。
大胡子
我请衙门替我缉拿劫匪追回损失,衙门居然要我证明自己没污蔑别人,要不然就要打我,太离谱了,这太离谱了。
来的几个代表人物都全都愣住了,一时之间真反应不过来。
县令说人家是官宦子弟,是知府夫人的弟弟,是京城大官的儿子,自幼就是锦衣玉食凭什么勾结劫匪抢这么点不值钱的东西同行的人里面就有禹州首富家的少爷,人家什么都可能缺,最不缺得就是钱了,他凭什么做这种事呢
堂下几个更懵了。
“真、真的”不是吧那个镖头追上他们说那些话能是真的那伙人真有那么大身份
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他们茫然着,这反应看得县令直皱眉,县令一拍惊堂木“大胆,你们是在质疑本官”
顿时哗啦啦跪成一片,都是前额贴地连声说不敢。
是那种身份肯定就不会和歹徒有勾结了,他们又解释说不知道啊,不知者无罪,之前是觉得太蹊跷了,这整件事本来就很不对劲。
然而这却不是一句不对劲就能摆平的,他们还是因为诋毁污蔑吃了个教训。回头听说那群人已经出城往北去了,还想从人身上找补,什么也没捞到不说,还额外挨了收拾。
现在能不能追回损失都不是最重要了。
不知道主家得知这事会不会气疯掉。
亏了钱还可能得罪了官宦子弟。
能被称为官宦子弟的家里必不可能简单了,他要是心胸狭窄一点,回去就吩咐人查,把自己一行查个底儿掉,回头还要更多的报复怎么办
这种人要出气可太简单了,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透出点风声就行。
得说这群人真是随时随地以最大恶意去揣测别人,没想点好的。
就说这波,姚六本来很想出口恶气,眼下这点小小的警告和皮肉苦可不是能令他满意的程度,他凭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是戚敏说教训一下可以别动则喊打喊杀,官宦子弟才要带头尊法令。
照衙门的章程,真是诬告你也不能把他弄死,也就重重打顿板子的事,那就打顿板子,总之该怎么办怎么办。
戚敏不管是想推动或者阻拦什么事情,都有一手。
是她良心发现才保住了这群人。
挨了顿打,好歹没去坐牢,人毕竟是苦主来着,他们是碰上事的,不是干坏事的。要说这些人好吗有点不好,自己倒霉就想拖上别人,希望转嫁祸事,有那个想法毕竟没真的搞出大事情来,就这样吧。
等于说就算在姚六这里,事情也已经翻篇了。
吃教训的这伙人不知道啊,还提心吊胆着不停想该怎么和主家解释,又怎么应对后面可能的麻烦同时他们被迫反省了。
起初是太着急,然后是太自信以及不屑。
出了事以后又是一轮新的着急,着急之下轻率的犯了很多错误。没真正摸清对方底细就盲目认为他们有问题,直接把人得罪大了。
这么想着,那群人走了居然还是好事。
不走的话,真不知道碰面该做什么表情。
挨了板子的撅着屁股在进行被动的深刻反思,总结这次的教训,还想在主家得到消息来要说发之前想出个新的靠谱的解释,尽量保全自己。
他们想的是真的多,那边姚六那些已经把这一茬抛到脑后了。
补给一番又接着上路,之后也有些小的意外,都没这个刺激,然后在周鹤延从未体验过的凛冽寒风纷飞大雪里,马车轧着积雪慢吞吞的驶向京城。
中间因为天气不好又停过两次,都十二月份才真正入京。
十二月的京城真的很冷很冷,有再多精巧设计的马车也顶不住这天气,这些天周鹤延一直是浑身冰冷,头也晕乎,经常能听见咳。汤婆子有点用,但不够,他们迫切需要结束行程找地方落脚,好好取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