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无孝子”。
住在疗养院的三餐都是食堂送来的,营养丰富品类多,这也是裴容把陆擒带到这儿的原因。
他不会做饭,更别说病号营养餐。
挂完水后,陆擒就没有再低烧,观察一晚后也是如此,裴容就琢磨让陆擒出院了。
原因无他,日理万机的陆总病床上仍要办公,一边挤在狭小的床上用电脑开会,股民看了都要抛售股票,一边决口不提离开的事。
笑话,只要老婆不赶人,纱布不拆陆总不走。
裴容想了想,还是道“去别墅住吧。”
至少有书房办公桌,两米二大床,白天晚上都舒服。
蹲蹲也不用老是呆在医院。
当天早上,裴容就开车把父子俩送回家。
他见陆擒每次吃胶囊都苦大仇深,私下找江焱推荐一位中医。
老中医给他开了一副常用的调理机体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剂,需要煎服。
裴容买了一个熬中药的砂锅,研究怎么熬。
裴蹲蹲兢兢业业地照顾伤员,搬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脚边放着大奶瓶,手里抓着一个宣呼的白面馒头,比他脸还大,一脸幸福地啃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生活不易,没人做饭。陆擒几次说要给蹲蹲做饭,都被裴容拒绝了。
而裴容在研究煎药,给了蹲蹲一个大馒头就不出现了。
裴蹲蹲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冷落,只觉得馒头奶香奶香。
里面还有葡萄干喔。
“爸爸,左手不要动。”大孝子提醒。
等裴蹲蹲把馒头啃出一个大缺口后,裴容终于出现,用案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波澜不惊道“把它喝了。”
陆擒看着裴容向他走来的样子,几乎不可置信。
模样过于贤惠,都看傻了。
虽然上一次裴容给他中药是阳痿草,但是陆总还是喝得义无反顾。
他下意识伸手端起汤碗,却忘了自己抬的是受伤的那只手,而在亲生儿子的监督下,左手已经很久没动了。
乍一接触到滚烫的碗壁,指尖连着伤口都疼,加上心情激动,一不小心打翻了。
啪碗瓷碎裂。
黑乎乎的中药汁在白瓷砖上蔓延,宛若陷入安静的空气一般凝固。
裴容一脸无语,他真不该因为煎了三次终于成功一次就迫不及待倒进碗里端来。
他怎么忘了陆狗熊是个心急的。
陆擒如临大敌,和瞪大眼睛的裴蹲蹲面面相觑。
裴蹲蹲愣住。
陆爸爸完蛋了。
居然有人敢当着爸爸的面生病不肯吃药,还把药打翻了
这么做的后果超级严重
爸爸生气超可怕
我得救救他
陆擒从小崽子脸上看见“事情大条”的信号,头皮发麻。
正要想办法补救时,裴蹲蹲屁股离开凳子,冲了过来,推着大馒头在地上蘸了蘸,蓬松柔软的大馒头瞬间吸走翻洒的中药汁,染成了棕色,一滴不剩。
小崽子举起馒头,焦急道“爸爸,快。”
再不吃,爸爸要生气了。
陆擒被大孝子的救援语气撼动,二话不说接过来咬了一口。
这一波配合太行云流水,裴容被震撼得没了声。
只想给他们一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