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旅行不容易,哪能因为一点小事返航。
“不是说下午三点就能上岸了,我只是有点闷,上岸了就没事了。”
陆擒“我给你拿晕船药”
裴容懒得吃“我睡觉挺好的。”
陆擒干脆脱衣服上床,把裴容抱在怀里,蹭蹭他的脑袋“睡吧。”
平时陆擒一靠近裴容,就像狗熊闻到了香甜的蜂蜜,熊掌不管不顾往蜂巢里一戳就开始舔。
有时候裴容拍戏中场休息,被助理提醒陆总晨跑经过后面的小树林。
裴容眼里闪过促狭,故意带妆过去,像有了一层保护面具,陆狗熊无处下嘴,只好在蜂巢外面咬牙切齿,偶尔寻了腰间的疏漏欺负。
裴容又气又恼,心想小树林里怎么就没有见义勇为的小蜜蜂陆擒的舌头蛰一蛰。
陆总皮糙肉厚的,估计要大马蜂才行。
陆擒现在老实的不像话。
裴容安心地睡着,午饭也没吃,下午两点醒来,陆擒帮他拿了柠檬汁配烤肉。
邮轮在海上行驶了五六个小时,终于看见一座小岛的雏形。
靠岸之后,工作人员忙着卸货,其他人按兵不动,按计划去海钓,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陆擒“我和裴容不去了,他晕船。你们自己去吧,工作人员都给你们。”
其他四人的目光看过来,都带点意味深长。
在船上就一起消失那么久,餐饭都是陆擒端的,现在陆擒还任劳任怨地留下来陪他。
啊这,他们想岔了,裴容想要什么得不到
裴容推了推墨镜,波澜不惊地站在陆擒身边。只要老板不尴尬,他就不尴尬。
在岸上走了一段路,裴容便完全恢复了,没想到他一条咸鱼,居然不适应大海。
陆擒“怎么样了”
裴容淡定道“明知故问。”
他要是不好,陆总能把人都打发走
裴容的衬衫被海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清隽的身形,额前碎发被吹起,像一只微微斜着翅膀的白色海鸟。
陆擒牵着他走碎石路,往海岛高处的度假别墅走去。
陆擒“咳,房间没有提前通风,可能有点闷。”
裴容“海风吹一分钟就行了吧。”
陆擒严肃道“不够。”
裴容停下来看着他,半山别墅就在他身后,屋檐秀丽,却不及美人一分。
裴容“你有什么目的。”
陆擒鞋底碾了碾一只无辜的贝壳,发出划拉的声音,他道“天台。”
晚上银河横贯长空,星星特别好看,而且没有人会看见,真的。
裴容挑眉“这就是你来私人海岛旅行的原因”
陆擒“不是。”
裴容模棱两可“我得看看。”
陆总像导游一样带裴容参加别墅,带他去了一处宽敞的露台,前边正对大海视野宽阔。
裴容环视一圈,挑毛病“只有桌子,没床啊。”
就算了吧。
陆擒对答如流“可以从屋里搬。”
裴容被他的行动力噎住。
“有蚊子。”
“不开灯,点熏香。”
“我冷。”
陆擒揪住裴容的手腕“晚上最低二十五度。”
还提前看天气预报了
裴容破罐破摔地坐在大理石长椅上,道“那你搬吧。”
他刚才参观了房间,里头全是实木雕花大床,床柱子比大腿粗。
他不帮忙,看陆擒一人怎么搬。
陆擒说干就干,嘱咐裴容坐一会儿,自己就下楼了,没提搭把手的事。
裴容暗暗想,要是扭到腰就好看了。
十分钟后,陆擒不知从哪里搬出一个铁艺床出来,显然这么久没出现是在拆床。
先搬再组装,陆擒跑了几趟,最后都拿全了之后,又提上来一个工具箱,叮叮当当地敲起来。衬衫嫌热换成了工字背心,拧螺丝的时候手臂肌肉绷紧,力量勃发,像搏击羚羊的猛兽。
裴容很确定陆擒是第一次安装铁艺床,但看背影熟练得像在工地干了十年。
太阳沉下海平线,刚才还明媚万里,突然起了一阵风,吹来了一阵雨幕。
裴容弯起眼角,唔,看来天气预报没用呢。
陆擒很有经验“阵雨很快就会过去。”
他争夺分秒,对大雨视若无睹,心无旁骛拼那个复杂的铁艺床。
很多花里胡哨的小零件他都不想安装,但不敢剩下,怕裴容挑毛病。
裴容劝说无果,坐在一张藤椅里,敲着二郎腿,隔着一面玻璃墙欣赏陆擒雨中奋战。
他心情复杂地喝了一口热牛奶。
这世上没有事可以难倒陆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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