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摧毁他的精神。但他没有注意到,当他的双眸出现红芒之时,这神秘人握着那墨竹所制长剑的手紧了紧,但最终还是松开了。
在梦中,小男孩赤着脚,背着背篓趟过了河水,这才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双没了半截的草鞋套在被冻得通红的小脚上,七八岁的身躯背着快要有他高的背篓,急忙朝着前方背影刚好消失的中年人叫道“杨叔,等一等我”
中年人转过头,对着小男孩笑道“小家伙,你又来帮你母亲采药了啊”
小男孩点了点头,急忙跟上了杨叔。
母亲常年重病,父亲滥赌成性。最终尸体如同一块腐烂的猪肉,丢在了垃圾堆里。
他和母亲甚至不敢,也不愿意去收敛那个男人的尸体。
他们只能连夜逃跑,逃到了这儿的小镇子上,隐姓埋名。
杨叔是这个镇子里远近闻名的好人,对他们娘俩也多加照顾。不仅教小男孩药理,甚至会教他一些药理,带着他上山采药,买给镇子上的药铺,获得微薄的酬劳,供两母子生存。
至于母亲的病,则一直是由杨叔来治疗。他是一个医师,而且是远近闻名的医师,但不知道为什么,十多年前他突然不再治病了。就算是帮母亲治疗,杨叔都就像做贼一样。
小男孩从心里感激杨叔,在他的心里,杨叔便是父亲一般的存在。要不是杨叔早已结婚生子,他真想叫杨叔一声“父亲”,但这只是属于他的秘密,这一声“父亲”他永远也不会叫出口。
他们家和杨叔家关系一直不错,双方互有往来,虽说母亲身子骨差,但偶尔也会腌一点儿酸菜什么的送给杨叔家。
最近母亲的面色看起来红润,可身体却越来越差了,大半夜经常咳血。母亲不愿意说,小男孩也只能佯装不知,只能乖乖的听母亲的话,给杨叔家送去一坛子酸萝卜。
如今已经入了冬,地上也常常是湿润的,有些滑。
小男孩抱着和他对比起来稍微显得臃肿的坛子朝着杨叔家走去,可天黑路滑,那双早已破破烂烂的草鞋根本没有任何防滑的作用,连人带缸掉到了路边的沟里。
他正想起身,却听到了杨叔谄媚的声音。
“大人,那小家伙的母亲如今用药炼得差不多了,可以献给魔主祭炼了。”
小男孩虽然小,但这些话他听得懂。
他趴在了路边的沟里,一言不发,直到声音消失了,身子骨没了知觉,他才从沟里爬起来。他没有哭闹,回到了家里,拿出了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一些零散铜钱,又偷偷把母亲唯一值钱的东西,一个镯子给卖了。
第二天,他拿着自己和卖了镯子的钱卖了三两猪肉,剩下的钱买了几味药草,这些药草分开吃没问题,可合在一起便是剧毒。
小男孩当然没想着自杀,他为母亲做了一碗母亲最爱吃的红烧肉,然后把几味草药不声不响的磨成了粉末,趁着送酸萝卜的当儿,分别放在了杨叔家的锅碗瓢盆上。
最终,母亲还是走了,脸上挂着笑容,脸色也很红润,和生前没什么两样。而杨叔一家人也身中剧毒,小男孩最后从杨叔的嘴里得到了那魔主的确切位置和身份,便背着自己的母亲的尸体找到了魔主,把自己母亲的尸体献了出去。
从此之后,小男孩成为了一名魔头。
他风光了几年,所向披靡,让人闻风丧胆。在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甚至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形容他手上的鲜血。
可最终,他还是成为了那魔主的棋子,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个梦境,是虺子画为这神秘人编织的,他要告诉这神秘人,命运就是命运,怎么反抗都没用,他要在梦中,让这神秘人臣服。
虺子画看着面前面容俊秀的神秘人,若是让徐长安看到这人的面容,定然会高兴得蹦起来。
可惜的是,这张脸,只有虺子画看清楚了。
一声轻叹传来,神秘人话语中带着一抹遗憾。
“这幻术里的人生,就这种程度吗”
虺子画听到这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振聋发聩,他惊讶的看着逐渐低下了头的神秘人。
“这样的人生,对于别人来说,的确很苦,也很难以接受。但我的童年,比他更苦。不过我比较好运的是,遇到了一位好师傅,好师兄,后来也有了一位不错的小师弟。”
虺子画脸色苍白,他无往不利的入梦之术,居然失败了
或者说,只要这神秘人愿意,他根本无法入梦。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都是意志力超强之人。而现在的情况更加可怕,这梦境对神秘人没有任何的影响
虺子画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塌涂地。他转过身子,背对着神秘人淡淡的说道“好,我给你们三日的逃跑时间。”
说罢,虺子画便消失了。只不过,消失之前,他打了一个响指,原本昏睡的两人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们二人看了看周围,见不到虺子画,脸上立马露出了高兴之色。
这神秘人此时也不再躲藏了,直接掀开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