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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扶风手中突然出现一串古铜色的小链子,链子的一头上有一把精致的长命锁,上面刻着一头扭动着身子,脸上荡漾着笑意的小猪,上头还有着“长命百岁”四个字。
这是个普通的长命锁,也是个不普通的长命锁。
五岁的时候,韩稚看着其它孩子都有长命锁,便回家哭闹。
那个时候,韩士海这才想起来韩稚已经五岁了,他把韩稚呵斥走,随后自己钻进了密室。
夜晚,小韩稚只能抱着被褥沉沉睡去,睡着的时候,眼角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第二天一早,他惊奇的发现枕边多了一把长命锁。
韩稚视若珍宝,虽然韩稚并不属猪,只是恰好那一年是猪年而已。
这个银色的小锁韩稚常年带着,被他磨得如同一面铜镜一般光滑。
这个长命锁在韩家老祖面前晃悠,意思不言而喻。
“你要如何”韩家老祖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让人背后发寒。
林扶风淡淡一笑道“只是希望前辈不要那么快放弃韩家而已”
“对了,我还请了一位朋友来。”
林扶风拍了拍手,只见柳承郎被王汇海推了进来,柳承郎脸色也极其的难看。
“柳先生,少主和我一向敬重先生,可人心难料,如今韩家愿与越州城共存亡,有此勇气,着实可嘉,还望先生给出一个激励士兵的法子。”
柳承郎紧咬着牙关,拳头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他用锦囊的方式提醒韩家老祖,怕的就是这个局面,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林扶风笑笑,随后看向了那个沉默的老人。
“韩前辈,是不是”
韩家老祖只能点头,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林扶风。
“对了,东门我地麟部依然会守,其余两门拜托韩家了。”他朝着韩家老祖和柳承郎一拱手道“拜托两位了。”
柳承郎坐在了轮椅之上,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林扶风俯下了身子,王汇海识趣的走开。
他对着柳承郎的耳朵轻声说道“少主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切莫再次负了佳人。有些事,别等发生了才后悔。”
柳承郎抬起头看着他,嘴唇有些发干,这才沉声说道“如今越州摇摇欲坠,对方不计损伤,我们也只能拼命。”
当谈到军事的时候,柳承郎的眼睛中散发出了光芒。
“只能用军战连坐法,拼死一战”
他语速飞快,一条条法规从他嘴中弹出。
“凡守城将士,必英勇杀敌,站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
“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
“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敢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出城作战后,所有城门关闭,不胜不得归”
这条规定之严厉,前所未闻,几乎堵住了所有出城作战者的后路。
柳承郎咬着牙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林扶风,最后说了一句“我于城头亲自督战,任何人许进不许退北门韩家老祖亲自领军,西门韩家家主韩士海领军”
韩家老祖也看向了林扶风,他知道自己和柳承郎都受到了胁迫,林扶风看了他一眼,依旧面带微笑。
这个老人只能转过头,朝着柳承郎拱手道“末将,领命”
越州虽然摇摇欲坠,可仍然还有机会,命令传到了众军耳中,韩家两父子只能咬着牙阻止出城的队伍。
而此时,林扶风去见了一个人,一个闲人。
在柳承郎府邸的背后,有一片小树林。
林扶风对着中年儒士微微鞠躬道谢“多谢陆先生提点,不然只怕这越州城顷刻之间便没了。”
陆江桥的眼中出现一抹厉色,抚着胡须说道“林首领也不用谢我,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林扶风一愣,顿时好奇道“不知道陆先生需要什么,胥少主最喜欢聪明人,若是有所求,能做到的,必然万死不辞。”
此番他能够用韩稚胁迫韩家誓死守护越州城,全靠陆江桥。
他们不怕人有,就怕世事都看淡的人。
有了之后,才会泥足深陷。
世上有两种人最为可怕,特别强烈的人和没有的人。
前者能为了无所不能,后者能为了无事皆不做。
前者是一把双刃剑,有可能利己,也能伤己;可后者是一柄无法掌控的利刃。
他们希望聪明人都是双刃剑,能用来伤人,因为他们有信心利刃伤己之前就把他摧毁。譬如,柳承郎。
当然,此番林扶风得到了陆江桥的指点,他意识到了,这陆江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人才,谁都喜欢,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急需要有人在明面上做事的组织来说。
陆江桥深深的看了林扶风一眼说道“我自然有,不过不会像柳承郎一般,受尽挟制。我猜想,他现在应该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