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枕畔一件人头漆器,还是他微笑着亲手从战俘颈上割下来的。
登基不过半年,他就将南缙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和亲割地请降。
洞房花烛夜,连枝害怕极了,偷偷在袖底藏了一把匕首,以防万一。
千钧一发之际,寒光伤了他,也伤到了她。
殷红从他掌心流下之时,连枝看见他笑了。
魔鬼笑了,那都是要死人的。
连枝心如死灰,干脆闭上眼等死。
却不想,等来的竟是他撕了自己寸缕寸金的华服,轻轻托起她的手,为她包扎伤口,笑眼里煨着温柔的白月光。那专注爱怜的模样,仿佛并不知自己手上还淌着血。
“杀我有何解气的,不如改日,我带你去杀光那些欺侮你的小人,如何”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时,他便是这般在她耳边私语的。
后来,也是这般一一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