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仪式结束后,剧组开启了马不停蹄拍摄日程。
因为乱世后期走边拍边播模式,为了方便剪辑和播,拍摄场次基本上是按照戏份连贯。
今日拍摄是一场大夜戏。
夜幕降临,吊高照明灯将宫苑片场照映得无比亮堂,但即便如此高强光线,也办法阻止剧组逐渐蔓延低气压。
“卡洲,状态还是不对”
监视器前,孙琮又一次急速喊停,向来笑眯眯脸上透着骇人严肃,“在是燕追不是宫披着马甲面具柏煜”
“”
洲后背僵硬地站在原地,眸光微颤。
今天这场夜戏是剧中角色高光点之一,洲饰演男主燕追是隐藏至深新帝,人前软弱无能、一身病骨,人后冷然决绝、工于心计。
为了试探西境并拉拢任氏,他在另外一位男主任妄进城后,曾伪装成柏煜这层身份去靠近结交,如今两人又在宫宴后凉亭相遇。
重新换回皇帝身份燕追暂不能在任妄面前表明一切,依旧是以试探为主,直到对方走后,他才展露自己野心和计谋。
这场戏需洲表人物多个层面情绪,很复杂、不好演。
以至于洲在面对同场另外两位演员,流露角色气场不够,明明应该是这场戏核心主角,反倒成了配角般存在。
一前,洲好不容易完成了和盛言闻所饰演任妄对手戏,转头和饰演大太监池远山搭戏,再度这位上了年纪老戏骨压制得死死。
说得严重点,那是丝毫有招架之力。
足足拍了一个,ng了三十来次,洲还是能演孙琮想感觉。
在一次次否定下,洲第一次对自己演技产生了强烈否定性,越演越僵硬。
湖面上风吹过凉亭,更吹灭了洲心底光亮。
他努力不在众人面前露焦灼,“导演,池老师,抱歉,我调整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在和洲对戏老戏骨池远山是国家级演员,他看了洲力不从心,也知道这反复折腾下去对这位年轻演员有益处。
他对着不远处导演孙琮示意,“琮啊,休息一下吧,让洲放松一下再试刚还说,这两天拍摄进度很顺利。”
“这场戏不容易,咱们耽误点间也无妨。”
“”
洲听这位老前辈是在替自己圆场,满心焦灼无力使得眼眶多了一丝酸涩。
他压了压脑袋,低声道歉,“池老师,实在抱歉,耽误陪着我一遍又一遍重新拍摄了。”
“哎,不碍事,我年轻候也是这么过来。”池远山拍了拍他手腕宽慰,“有几处眼神戏还是可圈可点,这角色本来复杂,是多找找感觉。”
“只突破了这个瓶颈,肯定能有所收获。”
话音刚落,孙琮板着脸走了上来,“洲。”
“导演。”
洲回应,努力不显露自己快溃散底气。
可孙琮是什么人物一眼看穿了洲在心理负担。虽然在戏上严苛,但他并不会把这种情绪发泄在演员身上。
孙琮微微缓和神色,“洲,该说话、该指点内容我提了,我也知道听进去了。”
“这吧,场休整二十钟,我们迟点再试着拍最后三遍,如果还是抓不住,那等明晚继续。”
“”
洲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孙琮拍了拍他肩膀,“演技问题,但必须找准人物核心,得把燕追和柏煜两个角色区开来。”
前几场柏煜马甲人设更偏向于洲本人气质,所以他演来容易,今天是第一场关于燕追戏份,演员和角色还需磨合。
洲应话,“我知道,导演。”
“偶尔延误进度拍戏是常有事,咱们剧组谁不是拿工资做事不用觉得耽误了大家间有负担。”
孙琮看得洲是个严于律己演员,今晚这方方面面压力,才导致了他崩盘失误。
但年轻演员嘛谁还不得历几场历练
场进入休息。
洲往外走去,憨憨和笛安立刻前后脚迎了上来,围在他身边声关切
“洲哥,来,喝点水润润喉。”
“洲,还好吗”
洲摇了摇头,挫败感堆压在心底难以消散,“安姐,我好像演不来。”
当年,身为纪人笛安是看重洲颜值才签约,后者进入华域才培训了一个月,又顺利试镜获得男主进组拍摄。
只能说,有些人天生是当演员料
虽然不是科班身,但洲在镜头面前表很自然,沉浸式共情也能让他完美塑造角色。
后来他不断在作品中累积验、改变一些演技上毛病,每回遭遇ng,能极快调整好心态、重新塑造色。
笛安还是第一次见他露这神色,挫败中还带着一丝无措。
“事啊,别急,同一场戏演久了是容易压力大。”笛安轻声安抚他,“先休息一下。”
洲坐回了位置上,连憨憨给他掏杏仁露也觉得不香了。
“不喝了,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