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善后,不如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随时等待着有可能到来的死亡。
这串戏连着拍了一周,随着剧情的推近一点一点地加深,早已经融入骨血的燕追的心境再次影响到了时洲。
难以出戏的他即便到了收工点,面色也绷得格外紧。
“卡过了”
又一天的拍摄通告宣告了完成。
憨憨第一时间赶到时洲的身侧,“洲哥,来,喝点杏仁露”
刚在戏中成为孤家寡人的时洲摆了摆手,“迟点吧,我现在不想喝。”
完了完了。
洲哥连最爱的饮料都丧失兴趣了。
憨憨在心里暗自叫苦,只能跟着时洲回到休息室。
笛安就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她看见时洲的脸色,不猜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戏了先进屋缓一缓,我迟点再让化妆师他们来给你卸头套卸妆。”
时洲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进入休息室内。
憨憨正准备跟着进去,结果就被笛安拦在了门口,“憨憨,你就别进去了。”
“啊”
笛安递给他一个隐晦的神色,“里面其他人在,别进去打搅。”
时洲垂着视线进入休息室,忽然撞入了一个怀抱。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
熟悉的声线闯入耳畔,沉浸入戏的思绪被拽出了一瞬间。
时洲不可置信地抬眼,“你、你怎么来了早上不是还说自己有拍摄通告吗”
“只许你上回来象市找我,就不允许我回横城找你我中午拍摄结束了,明天下午三点才开拍,勉强能挤出一天的时间。”
因为上次时洲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剧组,结果第二天就被工作人员匿名出卖,于是盛言闻这回没有大摇大摆地进入片场,而是提前联系了笛安帮忙。
盛言闻圈着投怀送抱的时洲没急着撒手,仔细打量才觉得他瘦得比视频通话里还要厉害,“怎么还是瘦了那么多”
“我每天都按时吃饭了的。”时洲嘟囔,语气中还是透露着一丝不痛快,“可能是最近这几场戏精神压力太大了吧,拍得好累。”
就连情绪也不受控制地被影响了。
时洲原以为,拥有过拍摄经验的自己能压制这种角色带来的无力和绝望,如今却发现,再拍一次只会加深角色藏在他骨子里的共鸣。
盛言闻轻抚上他的脸颊蹭了蹭,“还在戏里出不来”
虽然隔了一周没见面,但两人没有丝毫生疏和距离感。
时洲望着盛言闻的脸,轻吸一口气搂紧了他,“言闻,燕追这个角色后期演得我好难受。”
萧蓉儿尚且可以得到燕追的帮助,逃离这片皇宫,奔赴自己所爱之人。
可燕追呢
终究一生,他都无法为自己痛快活一次。
“不想了,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戏里。”盛言闻拍了拍时洲的后背安抚,故意变着法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时洲老师,快点出戏陪陪我吧,好不好难得挤出时间来找你。”
时洲被盛言闻少有的、暗含撒娇的语调弄得一笑,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才亲上了他的唇,“好啊,盛老师。”
浅尝辄止的吻点燃了导火索。
盛言闻毫不犹豫地扣住他的后脑袋,低头回赌那个点到为止就逃离的吻。
时洲被他的强势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在了透着凉意的墙上。
咔嚓。
盛言闻腾出手来给休息室的房门落了锁,这才变本加厉地加深了这个热吻。
时洲被勾得思绪混乱,借着双唇微微撤离换气的间隙呢喃,“老公”
盛言闻的眼色再度暗了下来,他并不野蛮地捏住时洲的下颚,断断续续地亲吻着宣告,“乖,老公换种方式帮你出戏。”
“嗯唔”
盛言闻履行了在电话里的承诺,逗弄得时洲软在怀里丢盔卸甲。
他吻了吻时洲发软的胎记,故意抬起不算干净的手,“时洲老师,怎么办我被你弄脏了。”
到底谁被谁弄脏了
老流氓。
时洲哪里还能惦记着戏里的那份沉重,他好不容易拽回离家出走的理智,整张脸因为刚刚的出戏方式而臊得通红。
“不能怪我,你、你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