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洲哥,我老婆本攒得可辛苦了。”
时洲喝了一口杏仁露,下车往片场走,“年纪轻轻攒什么老婆本说不定再过五年你都单着呢。”
憨憨不服气,“洲哥,你不也是单身你们演员这行的,三四十岁都不一定结婚呢。”
时洲看了一眼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的傻助理,“你个憨憨。”
看戏的系统变出虚拟小人,摇头换脑地重复,你个憨憨,我们洲宝可有老攻的呢
休息的时间一晃而过。
时洲和盛言闻又回到了那个拥挤狭小的粮仓拍摄地,在孙导的指导下快速试了两边戏,“大致就这样。”
“人物对话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后那个轻吻,角色间的极致推拉的暧昧感一定要出来,今天拍摄的时间还够,咱们多来几次也没问题,你们慢慢找感觉。”
“知道了。”
“导演,你放心吧。”
孙琮收心,踏出拍摄粮仓时,才发现监视器和自己的座位后排乌泱泱地挤满了一堆工作人员。
刚刚借位改成实拍的消息一经传出,片场的吃瓜看戏情绪骤然高涨,这下子全跑来看热闹了。
孙琮心知肚明地啧了一声,警告,“手机都给我收起来谁要是敢把拍摄片段往外泄漏,吃不了兜着走”
“是导演”
回音声前所未有的亢奋热烈。
一门之隔的粮仓内,时洲按照上场的定点抵靠在麻袋上,他趁着外头还在准备的功夫低问,“盛言闻,你紧张吗”
盛言闻对上他的双眸,反问,“你紧张”
时洲没有暴露心底那丝深藏的期待,低声说,“这戏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稍有不慎可就真”
嘴对嘴,唇碰唇。
盛言闻听明白他话下的深意,心弦被挑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荡漾,“别想那么多,我们照常演,好好配合就行,你总不会想要在这种戏上ng吧”
“不想。”
比起这种戏份下的故意ng,时洲更想要在确认关系后的亲吻拥抱。
时洲看着已然陷入人物情绪准备的盛言闻,也闭眼酝酿起来。
没多久,打板声就响起。
狭小而灰沉的粮仓里,一来一回的对话逐渐变了滋味
“那世子还想要什么附加条件”
“我想要什么,阿煜你当真不知道”
时洲饰演的柏煜看着逼近到眼前的俊脸,伸手抵住了眼前人的肩膀,防止他再度靠近。
“世子那么多心眼的一个人,柏某怎么能猜得透”
“对着一个才见了三面的人就能喊得这么亲近,想必世子在西境定是有情人成堆,老王爷定不愁孙儿满堂。”
时洲的台词功底很不错,这会儿的柏煜看似冷淡数落,实际上是在借机试探任妄在西境的底。
盛言闻扮演的任妄垂眸,望着如同玉雕般的莹莹手腕,“这可就误会大了,我这人自小就觉得,在战场上拿刀可比混在情人堆里有趣的多。”
“要是家里逼得狠了,还敢放话让我爹和娘再生一个,也比惦记我要来得强。”
柏煜眉梢微挑,“是吗”
“当然。”
任妄应得信誓旦旦,眸光中晃出一丝微光,“如今应了你的同盟,可战场上的刀剑无眼,还是方才那句话,阿煜你总得多给我一层保障”
“世子要什么,不妨直说。”
“当真”
镜头里,盛言闻的眼色掺上些许玩味,一手拢捏住时洲的手腕,一手探入他微敞的衣襟。
温热的掌心隔着里衣蹭过胸膛,再顺势往下摸索。
时洲明知道是在演戏,但还是被盛言闻的动作给影响了,他将本能性的闷哼压在喉中,清冷克制的眼色忽地慌张。
“任妄你做什么”
即便时洲以戏的名义隐藏得再好,但盛言闻的指腹触及到他下意识的轻微颤栗。
这人,怎么哪哪儿都敏感
盛言闻思绪偏移又挪回,继续沉浸在角色中,“找到了。”
说着,他就从对方的怀里掏出那枚温热的同心玉穗。
“战场上杀戮血气太重,老一辈的人常说,红结克煞,玉锁魂灵,所以西境士兵在上战场时,总会给自己的刀剑柄上系上一枚挂坠。”
“一是为了带着家里人盼归的心求平安,二是为了战死沙场后可以辨认身份。我之前一直不信邪,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任妄摩挲着这枚同心玉穗,笑看柏煜,“现在既然和你结了同盟,可不能半道死在沙场上了,对吧”
柏煜听见死字,气息一僵,“世子何必说这种咒自己的话你既是想要这块玉穗,拿去就好。”
任妄再三追问,“当真给我”
柏煜挣脱他对手腕的控制,看似淡定地整理衣襟,“一枚玉坠来换世子同盟,这笔买卖我做着划算。”
任妄饶有深意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