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又气冲冲地指道,“我一介读圣贤书的人,岂是那下九流的戏子可比的你、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戴着破面具糊弄谁呢”
时洲饰演的衣男子微微偏,居高临下地望着所有人,“诸位一门心思飘在了外,只盼贵客进门,自然不知晓在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视线凝回到醉酒人的身上,嘴角的冷笑转瞬即逝,“你既寒窗十年,饱读圣贤书,又怎会听不出我的意思”
与此时,楼下的特写镜在步记录盛言闻的演绎。
任妄听懂了衣男子的暗喻,联想起自进城后的某些蹊跷,他不动声色地酒壶放回桌上,借着遮掩向对坐的封尧比划了一个手势。
下一秒,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杀戮、以鲜血滋润的长刀瞬间出窍,直中人醉客的命门。
惨烈的叫声来不及出喉就已经命丧黄泉,藏在袖口的短刃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卡过了”
孙琮机立断地喊,又吩咐,“给演员上血包,我们先补一下楼下任妄杀刺客的连贯镜,再继续下一场围剿戏份。”
片场的工作人员迅速忙碌起来,盛言闻和时洲等人走回了外面的遮阳棚下,由孙琮带领着查看镜回放。
一遍回放结束,孙琮破天荒地点名夸奖,“时洲,段表现超出我的最高预期了,很好。”
时洲微微一笑,“谢谢导演。”
孙琮看向边上的盛言闻和章许溪,也不偏颇,“你们两人的表现也很到位,我夸时洲,是因为他用静态呈现的戏份要更多、更难。”
男主燕追戴着面具示人时,用的是另外一层马甲身份,叫柏煜。
原着中,柏煜戴的面具是遮全脸的,但考虑到整部戏的表演可观性,也为了兼顾原着剧情完整性,剧组才将面具改了只遮上半张脸。
即便是样,带着半张面具想要表达人物情绪变化也会比寻常演戏要难,但时洲刚刚一段不仅台词抓准,就连细微处的神色变化也没挑。
盛言闻在拍摄时专注在自的角色,可如今脱离了角色观看镜回放,他才知道二楼的时洲在刚刚那一小段的演绎中转换了多少次情绪
从洞察一切时转瞬即逝的冷笑,到言语提醒时的眼神克制偏移,再到任妄拔刀时看戏的绝情冷酷。
短短几句台词,将人物内心的隐喻表达淋漓尽致。
样的表现力,是非科班生用了仅仅三年就能做到的
盛言闻暗含探究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时洲的脸上,心底晃过一个从未有过的念。
时洲及时对望,默契发问,“够资格做你的对手吗”
“”
盛言闻的答案卡在喉中呼欲出。
忽然间,武术总指导就站在客栈外开了口,“言闻,许溪,过来穿戴威亚再排一下动作戏。”
“来了。”
章许溪最先应话,走了过去。
“我也先过去了。”盛言闻微微颔首,不知是说给导演听,还是说给身旁的时洲。
“去吧。”孙琮回答。
没能到盛言闻认可的时洲压住那点小小失望,但余光在瞥见对方的右手时骤然一凝,迟疑片刻沉默不作声。
暂时无事的时洲走回到专属休息区,“憨憨,我有点渴。”
“喝水还是杏仁露”
憨憨将水和饮品拿了出来,眼中的崇拜还没消散,“洲哥,刚刚孙导是不是夸你了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时洲拿起自最爱的杏仁露润了润嗓子,平静的神色不见骄傲。
想年第一次演场戏时,他过并不顺利,单是特写镜就孙琮导演卡了好几轮,甚至在对方的高要求下还要分神态挨个拍摄。
那时候的时洲只觉不能盛言闻看笑话,于是每天下戏后还要钻到剧本里去研究。
乱世整部戏拍完后,他在孙琮的指导下突飞猛进,最终做到了将角色和自身融为了一体,就连台词水准也往上升了一个台阶。
从穿越回来的第一天起,时洲又重新开始钻研剧本和台词,他现在要是再出差错,岂不是费了先前那么多付出
时洲瞥向不远处正在练习武打戏份的盛言闻,难显出一丝郁闷,“到底什么时候开窍来着”
年他们以对的身份进组,结果演着演着就滋生出了别样的情愫,可惜间隔太久,时洲早已忘了两人的关系是从何时缓和升温的。
憨憨顺着时洲的视线,问,“洲哥,你看谁呢”
时洲又灌了两口杏仁露,哼声,“看木。”
有些人啊,不开窍的时候,说话做事顶着一副贵公子不出格的做派;一旦开了窍,反倒什么撩拨人的话敢往外冒了。
憨憨还是觉奇怪,“什么木洲哥你耳根子怎么那么红别是又热到了吧”
“没事。”
正分神想坏事的时洲心虚敷衍,转移话题,“对了,我记我们房车上有外敷的消炎药你迟点拿一支过来。”
憨憨担心,“洲哥,你受伤了”
时洲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