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时洲环视着陌生的地下车库,余光瞥向正在停车的盛言闻,无声叹了口气。
不久前,盛言闻在病房内提出回家两字时,时洲第一时间提出了反对,但无奈事实摆在眼前
经纪人笛安是独立女性,助理憨憨又和别人搭伙居住,两人都不方便带他回家小住。
时洲想要找酒店单独入住,但一时半会儿记不起自己的身份证件放在了什么地方,再加上他是公众人物的身份
一来二去,他只能在经纪人和助理的共同出卖下,跟着盛言闻一起回来了。
盛言闻轻易看穿他的状态,“你回自己的家,有什么紧张的”
时洲听出话里的笑意,掩饰反驳,“没紧张。”
面对盛言闻这位合法伴侣,他实在还没做好相对应的心理准备。更何况,两人还绑定了综艺合约。
盛言闻拿他的生疏没有办法,只说,“说不定到家后,你能记起一些事。”
时洲想起脑海里的系统,掩饰般地咳了一声,“下车吗”
“嗯。”
盛言闻绕到车子后备箱,取出了时洲从国外带回来的箱子。
时洲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诧异,“盛言闻,我的身份证件都在箱子里吧你刚刚在医院怎么不说故意诓我回来的”
“反应挺快。”盛言闻没反驳,眸底透出的笑意更浓,“走吧,回家。”
“”
时洲愣在原地,他完全没料到盛言闻私下会是这个性格。
盛言闻仿佛料到了他的迟疑,故意往回走了两步,打趣,“还不跟上来要我抱你”
“客气了,我自己会走。”
作为五年前的对家,时洲在穿越前曾暗戳戳地了解过盛言闻这位对家。
盛言闻家境不错,对外的性子矜傲又正经,身上贴得最牢固的一个标签就是绅士贵公子,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这人挺能睁眼说瞎话的。
时洲按捺住内心的吐槽,轻咳了两声才跟上。
两人顺着台阶走了几步,绕到了嵌入式的大门口。
盛言闻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开门。”
时洲反问,“我开门”
盛言闻点头,“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指纹解锁就行。”
“我”
时洲慢了半拍,伸手去尝试解锁。在办理出院时,憨憨曾经主动提及过
时洲和盛言闻在领证后就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眼下这套小别墅,是两人共同出资买下装修的。
叮咚。
屋门应声而开。
时洲再度确认了自己已婚的身份,还没纠结上心头,屋内就发出一阵焦急扒门的哼唧声。
下一秒,虚掩的门缝里就钻出了两只狗狗,一黑一白,体型分明。
“嗷呜”
“汪”
两只狗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主人,兴奋地又蹦又转,一个劲地冲着时洲摇尾巴。
时洲一边惊讶,一边还是忍不住揉了揉两只狗的脑袋,“它们”
盛言闻猜出他的疑惑,解答,“当年在拍摄乱世时在片场山林里捡的病狗,大概是被人为丢弃的,后来我们就一人一只养着了。”
“兽医说,看品行应该是拉布拉多和田园犬的串儿。”
时洲被两只狗子前后推搡着进屋,心情好了不少,“它们叫什么”
盛言闻瞧见他终于轻松下来的笑容,倚在门边,“捡到它们的时候是你亲自取的名字,既然记不起来了,那你现在觉得取什么名字合适”
“啊”
时洲低头看着正在舔手心的大黑狗,脑海中忽地闪现出小小瘦瘦的一团黑影。
他随口一扯,“芝麻”
“嗷呜”
芝麻迅速应了一声,顿时扒拉在时洲的身上想要求抱抱。
时洲眉心掠过惊讶,“真叫这名字啊”
边上的另外一只狗狗也急了,见时洲腾不出手去揉它,委屈又哼唧着围着盛言闻打转。
虽然两只狗是同时捡到的,但长大后的体型差了不少,盛言闻走近将白狗捞了起来安抚,继续给时洲抛问题,“那这只叫什么”
时洲看见狗狗的毛色,白里透着点奶黄,他按照自己惯有的取名思路,“这只既然叫芝麻,那只杏仁”
盛言闻勾唇,“你取名字的想法,从头到尾就没变过。”
时洲听见这句肯定,不自觉笑哼了一声。
他不停歇揉着芝麻的脑袋,想起从憨憨口中听闻的过往,“我不在国内的时候,这两只狗都是你在养”
盛言闻点头,“嗯,我亲自照顾它们,省得你在国外担心。”
不仅是闲暇时在家里养着,即便在剧组拍戏时也带着,盛言闻前天才结束了上部剧的拍摄,将这两只狗从横城带回来。
盛言闻说这话时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瞳孔深处不自觉地晃出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