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白驹过隙(1 / 2)

最后两段话她写的是:

【羌羌,之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也实在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想必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请别为我难过。

希望你越来越好,一切所愿都能得偿,永远开心无忧,我走啦。】

姜笛儿认真看完,心里越发堵得慌,不知不觉,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将这封信从头到尾又认真看了两遍,才收了起来。

重新洗了一把脸,她深吸了一口气,依旧觉得鼻酸,但这次没再落泪。

出了洗手间,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古无波和小唐。

两人见她出来,显然都松了一口气。

姜笛儿开口,声音有些哑,但却不再颤抖,她对古无波和小唐道:

“回去吧。”

三人走过太平间,姜笛儿却又顿住了脚步。

“等一下。”

姜笛儿转身,朝太平间走去,可能因为里面躺着的人是郁妍,所以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薄桢不知什么离开了,此时已经不在太平间里。

姜笛儿站在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她下意识想要伸手,掀开白布看郁妍最后一眼,但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郁妍肯定也不希望她掀开白布看她病逝后憔悴的面容。

于是姜笛儿只站在她旁边,轻声道:

“再见啦。”

像是在和一个远行的朋友告别。

说完,姜笛儿便大步出了太平间。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儿哭腔。

……

时间过得很快,像白马在细小的缝隙前一闪而过。

郁妍葬礼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姜笛儿向剧组请了半天假,手里捧着郁妍生前最喜欢的花,弯腰将花放到了她的墓碑前,接着便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出了一会儿神。

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郁妍是个孤儿,生前称得上普通朋友的也只有几个,听到她去世的消息过来参加葬礼的就更少了。

姜笛儿直起身子,薄桢走到她身边,感谢她前两天帮忙照料了郁妍和他的儿子。

离开葬礼现场,姜笛儿精神焉焉的,提不起劲来。

古无波和小唐想劝她,却一时想不出什么话。

姜笛儿坐在车上,戴着口罩,静静地看窗外的风景,回到剧组后,已然调整好了已经的情绪——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古无波和小唐松了一口气。

姜笛儿走进拍摄棚,便听见不远处的聂映欢在发火。

“凭什么姜笛儿请假导演就批?我想请半天假拍广告导演却不让?导演怎么可以这样?!我敢肯定导演和姜笛儿私底下有一……”

“别说了。”

聂映欢的经纪人出声阻止聂映欢继续说下去。

聂映欢将已经到嘴边的“腿”字咽了下去,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说的不好,但心里实在是气不过,闭嘴后还不忘哼一声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姜笛儿扫了一下周围,没见导演纪士儒的身影。

也是,如果纪士儒在的话,聂映欢肯定不敢说话这么没有顾忌。

姜笛儿以往看聂映欢就像是看一个智商不太高的成年人,她实在懒得搭理,毕竟有那么一句话叫“不与傻瓜论短长”。

但今天她心情不好,外加向来不是能憋屈自己的性子——不搭理和别人都阴阳怪气到她头上来了还甘愿憋屈可不是同一件事,哪怕聂映欢真是个“傻瓜”,她也要论上一论了。

姜笛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连屏幕都没按亮,便走到聂映欢面前。

“……继续说啊,我才录到一半呢,等会我要放给导演听,总不能让导演也只听一半吧,你说对不对?”

说着,姜笛儿晃了晃手机。

聂映欢没想到姜笛儿会突然冒出来,吓了一大跳,以为姜笛儿真录了音,当即脸色就变了,急道:

“姜笛儿,你不可以向导演打小报告……”

姜笛儿听聂映欢说“打小报告”这四个字,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上学,这都多大了,怎么还用这么学生气的词?

姜笛儿声音冷了下去:

“你有本事在背后编排人,怎么没本事当面和人说话了?”

聂映欢更慌了,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抢姜笛儿的手机,但她才抬手,余光却看见了正走过来的纪士儒。

聂映欢心虚地缩回手,看着姜笛儿,压低声音道:

“姜笛儿,我刚刚又没说什么……”

姜笛儿挑眉:

“既然没说什么,那你这么担心我将录音放给导演听是为什么?”

聂映欢当然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足以惹怒纪士儒——虽然她没将最后一个“腿”说出口,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要表达的完整意思。

聂映欢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