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映欢被导演纪士儒说得又羞又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转身捂脸哭了起来。
纪士儒于是更无语了。
他非常不喜欢因为自己的原因演不好戏就哭哭啼啼的艺人,但人都哭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黑着脸给其他工作人员打手势:
“好了,休息一下,二十分钟之后再拍。”
二十分钟不算短,但这需要聂映欢赶紧哭完再补好妆调整好情绪,对她来说时间还是比较紧的。
姜笛儿看着聂映欢,如果是她,听到了导演给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绝对会在五分钟之内停止哭泣,不然后面补妆调整情绪完全来不及。
而且哭得太久,眼睛会红,哪怕化妆也无法掩饰。
然而聂映欢可能是真的情绪崩了,这一哭,哭了十分钟还没有停下来。
姜笛儿忍不住偏头去看导演纪士儒,便见导演纪士儒已经气到青筋直跳。
薄越还在站在场内,这是实景拍摄,假山是真的假山,并且不算矮,为了方便再拍,他在导演喊停后一开始并没有从上面下来,在聂映欢哭过了五分钟还没有停的迹象后,才皱眉下假山。
穿着古装长袍,爬上爬下是很不方便的,但换成薄越来做,动作却显得很是利落且潇洒。
尽管如此,依旧有工作人员去扶他——
这种重要的演员,是不能出一点儿疏漏的,所以基本所有电视剧都会找武替,除了演员无法演或者娇气不想要有难度的动作戏份外,就是剧组怕演员受伤,演员一受伤,就会拖慢工期,而剧组只要开拍了,每一天都是在烧钱,实在拖不得。
“不用,谢谢,我可以自己下来,”
薄越在片场对工作人员向来态度很好,他没让工作人员扶,自己下来了。
刚落地,便朝姜笛儿和纪士儒这边走。
纪士儒一见薄越来了,便瞥了一眼依旧在哭的聂映欢,小声冲薄越抱怨:
“你看看这……这拍得究竟是啥啊?我看过她之前拍的戏,也没有这样过啊,前两天拍的戏也正常,这场戏偏偏能给我卡这么久……”
说到这里,纪士儒看了一眼姜笛儿,又看一眼还在哭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的聂映欢,提高声音拍板道:
“这场戏先不拍了,拍下一场!”
说着,纪士儒便翻了一下手头上的分镜剧本,再次开口道:
“各部门准备——接下来拍第十三场第一镜!”
整个剧组都因为纪士儒的这句话惊住,尤其是姜笛儿。
因为这第十三场第一镜原本应该是她二月十号正式进组后晚上拍的戏。
聂映欢停下了哭泣,甚至都忘了擦眼泪便大步朝纪士儒这边跑来,急道:
“导演,那今晚我的戏难道不拍了吗?”
纪士儒看着聂映欢,皱眉:
“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这状态今晚还能拍吗?”
说着,纪士儒又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我说真的,你要是实在演不了这个角色,就不演的,我可以代表剧组和你和平解约,不追究你的责任,重新去找能演这个角色的演员。
不然你这样永远无法以认真的态度来演这场戏,无法入戏,这么拖来拖去,就算我能不厌其烦地说无数遍再来一次,薄越能因为敬业陪你演,剧组的工期也实在拖不起。”
聂映欢还想说什么,被她经纪人拉走了。
“导演,我先带她回去,和她好好聊聊,我们映欢拍戏的态度一向都是可以的,之前在组里拍的戏也都很顺利,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
纪士儒满意聂映欢经纪人的态度,摆摆手道:
“去吧,要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调整,也可以和我说,我看能不能把这场戏调到后面再拍。”
等聂映欢经纪人带着聂映欢走了,纪士儒便立刻扭头望向姜笛儿,招呼跟组的化妆师带姜笛儿去做妆发。
接着,他又急冲冲地跑向摄制组和灯光组那边,那些分镜剧本和主摄影师商量接下来要怎么给镜头怎么拍,顺便安排光替上场,先行走位。
剧组替身一般分为文替、武替和光替,偶尔也会有裸替、手替、脚替等。很多人觉得演员拍戏用替身就是不敬业不负责,实际上并非如此,大多数时候,哪怕演员再敬业,剧组也会安排替身。
和武替不同,文替即文戏替身,这种一般是为了减低拍摄成本,降低拍摄进度,分为a、b组拍摄时,演员真人在a组拍,但b组也同样在动工拍摄,有些全景戏和背影戏根本不需要演员露脸,因此就不必等a组在拍戏的演员过来,直接让文替穿衣服上,不然很耽误工期,耽误工期等于烧钱。
光替即灯光替身也是如此,主要工作是代替演员站位,以便灯光师调整灯光。因为灯光的调整是一项非常费时的工作,就需要“光替”处在演员所处的位置,辅助灯光师调整灯光,调好之后再演员来拍。
当然,如果剧组不差钱也不差时间,演员愿意事事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