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千金(3)(1 / 2)

宁瑷倏然一惊。

面对宁攸武一句接着一句的指控时,她尚能冷静,觉得事情还在她的可控范围之内。

可宁鹤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她头皮发麻。

她的“可控范围”在宁鹤眼里,可能只是“可笑范围”。

不,她不能就这么彻底慌了神,也许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宁鹤不可能现在就知道姜笛儿身份的

可,真的不可能吗

这大半年来,宁鹤肯定一直在找自己真正的亲生女儿,哪怕他没有预知梦做帮助,但他有钱有势,几乎整个宁氏集团的力量都可以为他驱使,找一个人有太多方法了。

说不定,他已经查到了姜笛儿身上

想到这里,宁瑷心脏怦怦直跳,七上八下,是吓的,是慌的,她抬眸望向宁鹤,这一刻,已然忽视了脸上被宁攸武揍了一拳的火辣辣痛感,一心只想从宁鹤的脸上看出什么。

宁攸武注意到了宁瑷的不对劲,只以为宁瑷是想要对宁鹤卖惨,此时他又开始后悔起来,方才不应该那么冲动,直接一拳打出去的,可看着宁瑷红肿的半边脸,已经破了皮的嘴角,和嘴角处流出的血,他又觉得有一种暴虐的快感。

宁鹤注意到了宁攸武的表情变化,但没心思管他这个垃圾小角色。

在听宁攸武讲完事情经过后,宁鹤已经想好了这三人的牢狱生活――

是的,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刻,宁鹤只看着宁瑷。

如果人的视线可以化成一项酷刑,那么宁瑷感觉自己此刻就正在遭受凌迟,让她恨不得求一个速死。

宁鹤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不再听她弯弯绕绕地用一些在他看来拙劣至极的话来撇清自己,而是直接给了她一个速死。

他开口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姜笛儿才是我亲生女儿的”

这话一出,整个停车场瞬间安静地落针可闻。

宁攸武惊愕地长大了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一副被雷劈了的痴傻样。

尹酒则是猛地瞪大了眼睛,让人担心她的眼珠子会掉下来。

原本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伦道夫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个大瓜,愣了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

在场最镇定的居然是宁瑷。

或许是因为头上的闸刀终于落了下来,破罐子终于破摔,宁瑷反而不慌不怕了。

她望着宁鹤,神色复杂,过了十几秒,突然笑了:

“我记得您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扔靴子的故事――”

她说着,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那表情居然有几分温柔。

“从前,有个老人的卧室楼上住着一位年轻人,年轻人往往在深夜归来,进房脱下靴子就往地下重重一扔,嘭当一声,把楼下老人从梦中惊醒,接着又嘭当一声,另一只靴子同样重重落地。老人生气极了,但久而久之,却形成了条件反射,每晚都要等到两声响过之后才能入睡。

有次年轻人深夜回房,“嘭当”一声,一只靴子落地了,老人忍住怒气等待着另一只靴子落地,可是左等右等,再也没有声息,却又不敢安睡,生怕忽然“嘭当”一声不期而至,直熬到天明”

讲到这里,宁愿脸上的笑意不减,眼里却渐渐蓄上了苦涩的泪水。

“我就是这个老人,半年前,第一只靴子落下来了,而现在,第二只靴子终于也落下来了”

她看着宁鹤,抬手抹了一把落到了脸上的眼泪,声音微微更咽,语气里却带着消不去的怨恨:

“宁鹤,宁总裁,我还能叫你爸爸吗”

宁鹤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宁瑷的眼泪越流越凶,她低头,用两只手去擦,却根本没有用,反而弄花了自己的妆。

虽然没有镜子,宁瑷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不堪。

她自幼受“第一名媛”汤窈的熏陶,向来注重自己在其他人面前的形象,她做不到“母亲”汤窈那样优雅,但通过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能维持自己豪门贵女的形象,还从没有如此“凄惨”过。

也是,她本就不是什么豪门贵女

还要维持什么形象

宁瑷缓缓笑起来,然后抬头,盯着一张肿了半边的花了妆的脸望着宁鹤,轻声问:

“我现在是不是很像一只落汤鸡”

宁鹤皱眉,没说话。

宁瑷又自顾自地道:

“还是一只没人要的淋了雨的脏兮兮的流浪狗”

宁鹤还是没说话。

宁瑷却似乎是被宁鹤这冷淡的态度激怒,她上前两步,猛地提高声量:

“您既然已经知道姜笛儿是你女儿了,那么肯定也知道我一直都在暗地里对付她了吧您是怎么想的呢觉得我恶毒,觉得不应该养了我二十多年

是,我是恶毒,我这个人,天生就坏我当年可以因为吃醋,觉得宁b抢了您和妈妈对我的宠爱,就将宁b摁进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