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外一角,夜色与灯光彼此消融。
宁瑷望着面前站着的薄康,有些烦躁地道:
“让你这段时间多给薄越找麻烦,结果你都干了什么就不痛不痒地弄点芝麻大的小麻烦,一点用也没有”
十二月夜里饿凉风瑟瑟,吹得宁瑷的心情越来越差,她在原地跺脚,继续发怒道:
“你连这点事多都不好, 如此担心,如此废物,怪不得薄老夫人不让薄朝晖带你进薄家”
薄康皱眉,宁瑷答应会帮他进入薄家,他这才愿意替宁瑷做事, 可不代表他愿意被宁瑷冷嘲热讽。
他如今身份是不及宁瑷,需要宁瑷帮忙,可也不是离开了宁瑷他就得倒霉
薄康被薄朝晖和刘思仪养大,性格学了父母,可不是个好脾气又良善的,当即反唇相讥道:
“宁瑷,你少在我面前逞威风,我是答应帮你做事,注意是帮,而不是当你的佣人,由着你呼来喝去还不反抗”
宁瑷压根不把薄康放在眼里,一个私生子而已,算个什么东西。
宁瑷冷声道:
“薄康,谁给你的胆子和我这么说话你以为你是薄越还是薄桢你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薄康猛地推了一下,要不是旁边有树她扶了一把,估计就得直接摔倒地上。
宁瑷惊愕地看向薄康, 这下是彻底怒了。
“你居然敢推我”
宁瑷抬手就要给薄康一巴掌,可她这娇弱的身体,哪里是薄康的对手, 手腕直接被薄康捏住。
就在这时, 从大厅里走出来一个人,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宁琤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眉钉也被取下,弄了个比较乖巧的发型,打扮得跟个王子一样。
然而一身的桀骜不驯气质,和脸上那似乎在看“狗咬狗”热闹的表情,使得他又完全和“王子”这个词不沾边了。
宁琤悠哉悠哉地走到宁瑷和薄康两米外停步,低头掏出打火机和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才嗤笑道:
“你们继续,最好打一架给我看个乐子。”
宁琤来的突然,薄康以往跟在薄朝晖身边,虽然有薄朝晖的疼爱,但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只去过一些小型的晚宴,却从来没来过类似今天薄老夫人祝寿的大型场合,因此没见过宁琤。
此刻听宁琤说这话,他忍不住皱眉,见宁琤虽然相貌稚气,但却有种不好惹的气场,因此忌惮:
“你是谁”
宁瑷的手腕还被薄康紧紧捏着,她用力挣扎了好几下还是挣扎不开,又见宁琤真的就站在一旁看戏,没有半点帮她的意思,当即大声喊道:
“宁琤,你还不过来帮我,我可是你姐姐”
宁琤长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是上扬的,似乎带了些反问的意味,总之痞里痞气的。
他压根不理会宁瑷,继续低头抽烟。
薄康这才知道面前这男生是谁
原来是宁瑷的弟弟,宁家宁琤,在圈内出了名的脾气暴躁。
宁瑷简直要气疯了,要说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人是谁,第一自然是那个未来将要抢走她一切的姜笛儿;第二就是总对她没个好脸色的宁琤了;第三才是其他得罪了她的人。
宁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斥道:
“宁琤,你信不信我告诉妈妈,说你又欺负我还有,爸爸最讨厌你抽烟了,我也会告诉他”
宁琤这才抬头看向宁瑷,冷笑道:
“你去告状呗,小爷我怕你”
说完,他直接扭头就走。
宁瑷愕然,望着宁琤的背影,正要开骂,从大厅里又走出一个人。
宁瑷还没看清这人面容,就感觉手腕上禁锢她的力道陡然松了。
薄康看也不看宁瑷一眼,快步迎上去,笑道:
“爸爸,你怎么出来了”
薄朝晖很是受用薄康的态度,在他看来,可比起总是冷冰冰的薄越好多了,他笑着对薄康道:
“你奶奶下楼了,跟我去和她老人家打个招呼,你的祝寿礼也该奉上了。”
薄康有些犹豫,他和大多数薄家这个大家族沾亲带故的晚辈一样,对薄老夫人,那是畏惧远远大于亲近。
“我去奶奶会不会我是说,奶奶并不喜欢我。”
薄朝晖同样畏惧自己的母亲,以往也顾忌着薄康私生子的身份不光彩,所以不敢将人往老夫人面前引。
但今天老夫人过寿,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以往板正冷肃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如今正在收挨个收寿礼,他又觉得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将薄康带过去。
薄朝晖正要开口,已经理好头发和衣服的宁瑷走了过来,直接朝他道:
“薄叔叔,薄康脾气太大,你将他带到老夫人面前恐怕讨不了好呢。”
说完,宁瑷斜睨了薄康一眼,自觉出了方才被薄康推了一把又被制住手腕的气,大步朝大厅里面去了。
薄朝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