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一面石壁上。
她闭着眼睛,继续假寐,实则借着眼角的余光,迅速打量周围。
她似乎被困在一个山洞内,脚下是潮湿的泥土,后背贴着的石壁冰凉坚硬,山洞内光线昏暗,几乎看不清周围的景象,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闷臭的味道,是野兽独有的气息。
“喂,”这时,右侧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她醒了。”
黑暗中闪起一双鲜黄眼眸,梦魇缓缓走出阴影,眯起眼,好整以暇地打量桃刀“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看来你的体力不错嘛。”
她可是被大人吸走了很大一部分的“生命”,原以为起码要昏上个几天,没想到才两小时就醒了。
桃刀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梦魇撇了下嘴,扭过头“兰鲸,不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吗”
闻言,桃刀的身体微微一颤。
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走了上来,他停在梦魇身侧,脸色苍白,淡色的眼眸宛若一座波澜不惊的深潭。
兰鲸对梦魇比了个手势,后者翻了个白眼“行,我走,但你最好注意点,别让她逃了。”
兰鲸略微点头,梦魇嘀咕了一句,才转身离开。
一时间,石洞内只剩下桃刀和兰鲸两人。
桃刀抿起嘴唇,不去看兰鲸,过了片刻,手腕却传来一种湿润温热的感觉。
她一惊,下意识挣扎“你干什么”
兰鲸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握着一块湿毛巾,正打算替她擦拭手腕。
他忙放下毛巾,对桃刀比手势“捆久的话,手腕会很容易蹭伤,我帮你擦一下。”
桃刀被吊起来有几个小时了,手腕那里被磨得又红又肿,稍微一动,便泛起火辣的痛意。
兰鲸抬起头,小心翼翼看向桃刀。
桃刀“”
她用力扭开头,硬声道“不用。”
见她不肯看向自己,兰鲸的嘴角不由牵起一抹苦笑,他轻轻应了一声,在桃刀脚边坐下。
过了不久,有什么被推到桃刀脚下,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软垫。
兰鲸往光脑上打字,递给她“踩着吧,这样不会太吃力。”
也不知是谁捆得桃刀,绳子短了一截,桃刀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站稳。
桃刀抿了下嘴,但这次,她没有拒绝。
“喂,”她低声道,“你这么做,难道不会被他们骂吗”
那几个灾兽似乎对她意见很大,尤其是那个叫梦魇的女人,总是用鄙夷的眼神盯着她,一脸仇视。
兰鲸笑了笑,没有回答。
桃刀“”
她忍不住看了眼兰鲸,却发现他露在衣袖外的半截手臂上有几处伤口,血肉模糊,明明先前还没有的。
她下意识道“他们打你了”
兰鲸一怔,忙扯下衣袖,挡住那些痕迹。
桃刀“他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不是他们的同伴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说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住。
兰鲸抬头,诧异看向她。
桃刀深吸一口气。
良久,才低声道“兰鲸,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她低下头,对上兰鲸怔忡的双眼。
她不懂。
她是真的不懂。
灾兽不是杀死兰鲸的父母,侵占他家园的元凶吗
他不是为了报仇才加入天蝎之星的吗
那为什么到最后,他却又去选择帮助敌人
桃刀定定地看着兰鲸。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执着于这个问题,却还是执拗道“拜托,兰鲸,回答我。”
她垂下眼帘,清澈的红眸中倒映出兰鲸的脸庞。
兰鲸愣愣望着她。
良久,他忽然低下头,像是逃避似地躲开桃刀的视线。
“我”
他在光脑上打出一个字,停顿了下,又立刻删除。
“你知道吗”他重新敲打键盘时,速度变慢了很多,“其实我从没见过我父母的模样。”
桃刀不禁一愣“什么”
但她明明记得犬饲说过,兰鲸的父母是在十年前的那场灾兽暴动中丧生,他才流落到了歌剧院。
兰鲸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苦笑了下。
他低下头,继续打字“抱歉我对犬饲撒了谎其实我是被遗弃的。”
当写下“遗弃”两个字的时候,桃刀注意到兰鲸的手抖得很厉害,差点连光脑都没握住。
但他只是深吸一口气,继续敲打键盘。
“我是先天性哑疾,出生就不会说话,导致照顾起来很麻烦,加上我们家原本就不富裕,听说家里还有三四个孩子,所以在我六个月的时候,我的父母把我遗弃了。”
“他们将我丢在剧院门口,那时刚好院长经过,就把我捡了回去。”
桃刀犹豫了下,轻声道“那起码你还有院长,和歌剧院的人们。”
闻言,兰鲸却只是露